郑风胡噜一把头发,啧了声:“算了,你不会买,我去买吧,到时候你送过去。”
“知道了。”郑念初看着莫名其妙的父亲,回答道。
饭桌上,父亲多喝了两口酒,仗着酒精地助兴,又提了提他今天高兴的事。
“哦,”尤敏笑着说,“我就说怎么最近中午都不回家吃饭了,还以为你在外面玩野了呢。”
郑风听她说这种话,很来气:“她不回家你也不知道找一找吗?”
尤敏干脆换了冷笑:“她不回家不是也没告诉我嘛,我再打电话找着了,她没准还嫌我烦呢。”
郑念初桌子底下拉了父亲一把,把他烧灼了酒气猛涨的暴怒情绪压了大半。
尤敏犹嫌说得不尽兴:“不回家的是你自己的闺女,你都不知道,指望着我来管,我还真就是你家保姆呢。”
戳到自己的痛点,郑风还真就没了理。情谊归情谊,道理归道理,拿情谊来驳道理,怎么着都有点说不过去。女儿是他和亡妻的女儿,不是尤敏的女儿。两人关系一直都不大好,平时虽然不吵架,但也没互相露过笑脸,好似两个全然陌生的不相干的人。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协调好这个家里除他之外的另两个人,这都是失败。
郑风把自己往椅背里一摔,叹息今天酒喝多了,干红的酒精度真是不做假,烧得他头疼。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接了,快步走到阳台。
饭桌上反倒相安无事起来。
很快,他匆匆挂了电话,直接来到玄关,套上了外套。
“饭也不吃啦?”尤敏关切地问。
“约到人了,到那边吃。”说完就出门了。
“哎,”尤敏叹道,“你爸就是来往多。”
郑念初……郑念初还惦念着父亲没给她钱呢。
她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他,桌上的菜都凉了,她懂事地端去厨房里给热一热。
郑风想,挺好的,郑念初只要不跟尤敏一起,两个人都挺好的。女儿懂事,妻子体贴。怎么一见了面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捡了两碟父亲喜欢的菜,郑念初热好了端上桌。父亲胃里塞了些酒,菜没吃上多少,正慢慢地吃着。一边吃,一边问问郑念初学校里的事。
问过这些问题,郑风禁不住感慨起来,以前的郑念初可没这么好聊天。虽然现在也是问一句说半句,回上一两个字,但明显是愿意跟你谈话的,也不是一味地敷衍。没想到他官途不畅,落到这样境地,居然也会有额外的惊喜。
他摇头苦笑。
郑念初见父亲吃着问着,就是落不到正题上去,只能主动提及:“明天也会去找林声辅导,中午就不会来了。”
“哦。”父亲点头。
郑念初差点急了,你“哦”什么呀,不是说好给钱买礼物的吗?
“哦对。”父亲终于想起来这么一茬,放下筷子,“得给林家那个姑娘买礼物。他进了卧室,在郑念初希冀的目光下拿了一沓子钱出来,给了她几张。
思前想后地又给了她十来张:“礼物不用买太贵,就你们小孩子能用的,该用的,不能胡乱买。剩的钱你自己留着,我不太沾家,你阿姨要是有哪里没照顾好你,你也别让自己受委屈。”
今天一天的温情都让郑念初发愣,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触了。父亲不知道受了哪门子的刺激,一举一动让她好像回到了母亲刚去世他说“相依为命”那时候,尽管没两天尤敏就来到了这个家,做足了女主人的姿态。
主卧的门开了,尤敏从里面走出来,问:“她明天晌午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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