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宁僵硬的态度显而易见,林声没想着避而不谈。但是她妈妈也并不如她说的这般,她真实的情况要较林声所说理性冷静多了。那些感性的部分与其说是遗传于父亲,倒不如说是与这性子相近的三代朝夕相处被传染到的。
“我知道。”为了让林声舒心郑念初这样回答了。
其实她不知道。不知道傅淮宁到底是不是林声说的这样,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没有接受林声的这个说法。
她迷茫,就这样住进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的家里,真的应该吗?
当她被林声塞了睡衣推进浴室,她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当然,就算再让她这样枯坐着想一天,她也无法得出答案。心底是矛盾的,自私与自鄙对垒。
“林声。”她叫,“这不是我的睡衣。”
林声把她往里一推:“你就先洗吧,衣服不少呢,不好找。”
她回到卧室,把郑念初的东西在床上铺开,一件件地收拾起来。收着收着,眉头就皱起来:“这谁买的衣服。”
没几件好看的。也亏得少女纤长的身形才能把这些衣服穿得好看。就像在老旧的商场里赶得急,随便拿了几件,只胜在布料可以,手感舒服些。
几套睡衣是足够可爱的,浅粉的鹅黄的薄荷绿,都是少女睡衣里常见的颜色。
林声把一件领口斜斜点缀了细蝴蝶结的睡衣举在灯光下。哈,这件鹅黄的,最可爱。
哗啦啦的水声暂时地停了,郑念初撩开湿透的长发,睫毛上蒙着水珠。终于在架子上摸到一瓶家庭装的洗发水,按了一泵,浅绿的粘稠液体圆润地躺在她手心,她又按了一泵。
她的头发太长,洗发水用得特别快,每次都要挤很多。但是这一瓶里头似乎已经到底了,她第二下挤了大半的空气。等松开手,那空荡荡的瓶子就微微地抖动,因为中空而缺乏稳定的重心。
她的神情低落,转眼间大脑已经过了很多东西。干脆就着浅浅一掌心的绿色揉上了及腰的长发。
她是不该的。
她不该来这个家,这里不属于她,也容不下她,甚至连这里的空气都不欢迎她。林声妈妈的态度才是合理的,她只是恰巧遇上了这一家三代不合理的温柔。
眼睛湿润的时候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大约是水裹着泡沫流进了眼睛,才让她觉得刺痛。
第22章故纵
“这么快。”林声把郑念初的衣服分门别类,挂在自己的衣橱里。小小的衣柜顿时显得满满当当,装满了琳琅的宝物。
郑念初已经回来了,长长的头发堪堪被毛巾遮着,属于林声的睡衣穿在她身上,背后正一滴一滴地落着水,垂直打湿后又左右晕开。
五月的下旬,白日里温度够高,穿着单件的长袖都有出汗的可能,到了晚间这个城市就从山那边刮来阵阵清凉的风。郑念初的头发是湿的,几十上百根地裹成一条,在凉风下只晃动着细细末梢的水珠。
林声忙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吹风机早已经通着电躺着了。
“你还没在我家洗过头发呢。”林声说。
确实是没有的,郑念初多少次中午与周末留在林声的家里,到了下午都会回家。也有宿过夜,却真的没有在这里洗过头发。
郑念初问她要吹风机:“我自己来。”被林声轻轻一抬手避过去了。
“我没有打理过那么长的头发,怕你感冒,就把吹风机先备上了,可得让我试一试。”
郑念初的头发又长又黑,还很密。林声见过这些潮湿发丝干透时的样子,乌黑柔顺,闪烁着光泽,长长的直垂到腰际,扎成一束是也是世上最美的马尾,摇曳时给人以愉悦的律动和弧度。像瑰宝,叫她垂涎。
倘若她把梳子放上去,就会像广告里一样,往下滑,可是又太浓密
分卷阅读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