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是她前两天买的菜,剩的已经不多了。郑念初想做西红柿炒蛋,没有西红柿了。想做酸辣土豆丝,也没有青椒。菜谱上有的菜,她每一样都凑不够食材。
算了,没有青椒,不是还有干红辣椒么。
没有这个,总有那个。不能在林声家里住下,她可以请求卫商帮他找一个暂时的住所。没有一个屋檐下的同住之人,她可以养一条颜色温暖的大狗。
没有什么是非它不可的。
也不是。
林声。非林声不可。好在她没有搬离这里,到另一个城市去。只要还在这里,只要还在一中,那其他的,再怎么变化都没有关系。她想她受得了。
锋利的不规则刀刃在她的手指上破开一条纤细的血线,她冷静地放开刀柄,去寻找创可贴。
尤敏曾经是个护士,急救箱家里肯定是有的。她打开主卧的门一看,对这个不熟悉的房间突然又多了一种陌生感,它好像和冷冷清清的客厅一样,也少了很多东西。
乳白的窗纱飘荡,白色的墙与之相应。浅色的床单,原木的家具。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感觉却变了。
她站在门口往后看,穿堂风从身后吹过来,慌慌张张地衔起她的长发,倏忽又放下。
全部都是空的。
最后她在一个小柜子里找到了创可贴,伤口的血液早已凝固了,像干在手上的甲油或红漆。她转了转,观察着血液流淌的蜿蜒路径,那是肆意的图画。
门铃响起来。
寂静而无声的房间突然活了。那风是顽皮的来客,四周的窗帘是玩伴,五月的阳光温暖而绵长,在地板与天花板上来来回回地反射。现在门口站着新来的客人,焦急地按着门铃想进来。
也有可能是归家的亲人。
郑念初来到门边,从小小的镜头往外探看,看清楚来人后又往后退了一步。她犹豫着握住门把手,突然就无法决定要不要开了。
她给林声一家带来了麻烦,给林声的妈妈带去了不适。多打扰呀。人家来找她,大概就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既幼稚又讨人厌。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光明正大地告别,他们一家人就会出于客套和礼貌请她继续留下来。
很别扭,也很做作。像一场道德绑架。
门铃声消失了。郑念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猫眼。
接着林声的脸越来越近,她咚咚咚直接敲起了门。“念初,念初。”
她的喊声被厚厚的门板削弱,温柔地穿进郑念初的耳朵里。几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在郑念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就已经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林声和她妈妈。
“我就说吧,她一个人在家不敢给陌生人开门的。”林声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门上那个猫眼没人看到一样。
林声的话不仅是给郑念初找不开门的理由,还免去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傅淮宁这会哪里会去计较里头的破绽,顺着女儿的话就问郑念初:“你阿姨呢?”
“不知道。”
林声一眼就看到了郑念初指头上缠绕的血迹与包裹的创可贴,视线顿了一下,又转到别的地方去。
“那你中午吃什么呀?”她轻松地问。
郑念初:“煮了米饭,打算炒菜。”
傅淮宁从门外的客人一转,那气势好像成了这家的主人,揽着郑念初大跨步直往厨房去:“走看看。”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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