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有言官弹劾钱任用,称钱宁在张晋厚一案上本被判养好病后去修城墙一个月,但他一直没去。不仅如此,他还不知收敛,依旧在京城走动。钱任用则仗着官威向执刑的兵士施压,又贿赂大理寺负责监督钱宁的官吏。
经查实,钱宁的确如言官所言逃避刑罚,而此情节十分恶劣,竟刑部审理,罚其到边疆修城墙一年以示惩罚、以正国法。
任钱宁如何哀求,羁押他至边疆的衙役都无动于衷,甚至钱任用冒着风险收买他们,也得不到回应。
原竟在府中见不到吹虞,便问南莲道:「吹虞这番离开,可与钱宁有关?」
南莲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捋着原竟的发丝道:「竟儿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钱宁并非无辜之人?」
原竟绞尽脑汁地回想,只是南莲跟她说过很多话,她记起来要慢些。南莲对此略感不满,将原竟压在身下,又贴着她的额头:「这样,竟儿还是记不起吗?」
原竟一声哼笑,双臂环住南莲的腰,一个用力再翻身,便将南莲反压在了身下。她亲了亲南莲的额头,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会儿莲儿勾引人的姿态可比如今更为火热。」说着,又吻住了南莲。
熟悉的是唇舌的纠缠,但依旧能如新注入的血液似的令人血脉喷张的是爱对方的心。
「所以,吹虞便是那个被钱宁打死的少年的妹妹?难怪你上次要我留着钱宁的命,这番吹虞怕是不会让他活着回来,也不会让他死的轻松吧!」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吹虞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也难为她能忍这么久。」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再看着凶手逍遥自在,吹虞恨不得在见到钱宁的时候就杀了他。可是南莲告诫她,她要杀钱宁可以,但是不许毁了原竟的计划;且报仇的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人死还不如让人活受罪。
南莲于吹虞有大恩,她自然是要听南莲的,便将仇恨暂且压下。而如今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天,她自然会好好地让钱宁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嗯,我想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为酣畅淋漓的了。只可惜我还得忍,只要想到齐王还活着,随时都有反扑的机会,我便不敢有半分松懈。」原竟道。
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可松懈,哪怕原竟已经设下了陷阱等着齐王,可只要有半分松懈便可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且越靠近目标,心情便会越发浮躁,越发容易坏事,为此原竟的忍耐和克制让她有些幸苦。
南莲的眼眸沉了沉,喃喃道:「有时候我会想,等你大仇已报时,上天是否就会收回对你我的怜惜,让你再离我而去?」
南莲想过她以及原竟的重生复活从另一方面而言都是带着仇恨和不甘的,这是否是老天的垂怜?若她们的心结结了,老天是否就会让她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莲儿何至于如此想?」
「我只是觉得很幸福,和你在一块儿的岁月让我幸福得担心这一切会被夺走。」
「不会的。」原竟笑道,「我的心结或许会结了,但我不会就这么停下来的,我也不会给机会让老天将你我分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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