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想了想,此事乃是九人合谋的,便取了个谐音说:“那位先生姓纠。”
苏铮一愣:“哪个纠?”
贾琮道:“纠思心以为纕兮。”
苏铮瞪眼:“胡说!那个字做姓氏念作‘缴’,谁能念错自己的姓儿?”
贾琮恰不知道这个,只得装傻道:“我亲瞧见他书上的私印便是这个,喊了他一二年的纠先生他也没说不对。”
苏铮忙问他:“印上都是些什么字?”
事到如今贾琮唯有硬着头皮瞎掰了:“那红印唯有一个纠字尔,旁边拿墨笔写着九郎。”
苏铮想了想,猜道:“想来他行九,‘纠’怕是他的名儿罢了。”
贾琮忙说:“是了,还是先生聪明,大约就是如此。”
苏铮瞪他道:“人家教了你一二年,你竟连先生姓氏都不知道!”
贾琮正色道:“他若想告诉我、我喊错的那会子便说了;日日任我喊他纠先生,足见并不想让我知道的。何苦来非打听人家的*。”
苏铮一想也对,叹道:“你小小年岁,倒是透亮。”因又细问那纠先生样貌年岁性情籍贯,如今在何处。
贾琮想起了上辈子他们公司的项目部经理,便依着他的情形一一说了。又道:“纠先生乃是川中一带人,因京城不易居,旧年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仿佛在吴越一代寻到了东家。”
次日苏铮便拿着这个去翰林院寻同僚商议,乃编排自己在茶楼偶遇了一位先生,不肯通报姓氏,只说名纠行九。闲聊之时那人听闻苏铮是翰林院的,又闻翰林院近日欲借修缮屋舍整理书籍,便随口提议此事,并当即写了这个篇子。
同僚皆觉得有趣。谁家没有几个或得意或喜欢的儿孙弟子?平日不过是熟识的几位同僚好友知道罢了。若此事可行,便能带了来给众人瞧瞧,也可替自己挣些颜面。又或是自家孩子有些傲气,让他们见识见识人外有人也是好的。只是他们大都颇为瞧不上这位“纠先生”,乃因其措辞极简、毫无文采之故。有人笑道:“不过是个帐房先生之才,难怪在京中呆不下去。”
这里头难免有投靠了各位皇子王爷且颇有些眼色的,口里只说此事有趣,特寻苏铮将那“翰林院义工立项书”誊录了一份,并纷纷向他打探那纠先生。苏铮心下暗暗知道他们各怀鬼胎,然他也极赏识纠先生,有心举荐给今上,只是不知人在何处。若有人能替他将此人寻来京中,想必会去瞧琮儿那小子;有那小子帮着,他也不怕让旁人先撬走了。遂将贾琮所言悉数细细说了。
那几位转头都各自捎给他们主子瞧,举荐此人“虽文采寻常,却是个难得的实干之才、行事细致周到。”不过数日功夫,诸位皇子王爷大都收到誊录的立项书并举荐,皆赞赏此人大才,个个叹朝廷不识人,暗自使人往吴越寻访“四十七八岁、爱酒好茶、略有秃顶发福、恐与商贾为幕僚清客的川中布衣纠先生”不提。
那“翰林院义工立项书”渐渐在京中传开,圣人也得由慧妃的弟弟呈上来了一份,极为赞赏,特宣苏铮去细问了一回。苏铮唯有依着贾琮的话再添油加醋信口雌黄罢了。因没人疑心苏铮胡言乱语,竟是连圣人的探子也一道坑了。
这日贾琮下了学才回到屋里,红.袖迎上来接过她弟弟手中的包袱,口里道:“爷,方才外头来人回说,有位姓龚的先生寻爷呢,一直在后门哪儿候着。”
贾琮一愣:“多大年岁?”
红.袖道:“说是二十出头,颇为清瘦。”
贾琮点点头:“那我不换衣裳了。”因唤紫光去请他进来。
紫光认得龚鲲,不多时便领了进来。龚鲲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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