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王并非只有蜀王和司徒岑这两个儿子。听说世子还不知何时回国,他们霎时如死灰复燃一般蹦跶起来,拉拢将领结交大臣无所不为。太上王不动声色替丁眉加了顶内阁学士的官帽子。然此举并未使他们消停一二,反倒变本加厉的上窜下跳,已惹到几个大将头上去了。
一日,太上王骤然得知自家老六休了嫡妻、要赶在年前迎娶成都卫指挥使封老将军的孙女,冷笑一声,吩咐道:“查清楚,成亲是哪日。”
不多时下头来回道:“就是腊月二十六。”太上王点头。
到了腊月二十六当日,花轿才刚从封家抬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太监小太监浩浩荡荡的来了。“传太上王手谕。腊月二十六乃良辰吉日,易嫁娶、易加官。特升封勇为从二品中奉大夫。”
封家登时懵了。中奉大夫是个文官散阶虚衔,没有实职。而封家满门武将。这升官实则是罢官。封大爷立时问道:“敢问成都卫指挥使换做谁了?”
“不知道。”传旨的老太监皮笑肉不笑道,“太上王还没想好,横竖不是今日成亲的人家。”言罢丢下圣旨转身便走。封家满门风中凌乱。
直至次日方另有消息传出,成都卫指挥使直换到了救驾功臣王卫头上。朝野皆惊。
三日后便是除夕,蜀王府照例宴请文武百官。因蜀王和司徒岑这两家都没有男丁在,席上气氛有些古怪。一时老六吃多了酒,敲着桌案吊着嗓子唱起戏来。太上王喝令“把他带下去!”
老六哈哈一笑,重重拍案:“谁敢动我!”乃醉醺醺指着太上王道,“只有老二老三是你儿子,我们都不是你儿子!他们是嫡子,呵呵!我的父王,你自己也不是嫡子!你老子只有一个嫡子,被你老子杀了!如今老三造反,滚蛋了。老二嘿嘿嘿,落到仇人手里了。可怜啊,他就只有一个儿子,还被他自己流放了!如今也去打仗,十有八.九是回不来喽~~其余的谁都不比谁高贵。”
太上王冷笑道:“你便是这么想的?你以为那就轮的到你?”
老六晃悠道:“父王你是老六,我也是老六。你能当蜀王,我凭什么不能!”他挥手道,“不止我,在座各位兄弟谁不是这么想的?蜀国这么大,咱们每人分一块如何?”
太上王断喝:“放肆!”
老六笑呵呵道:“放肆啊,我就放肆!怎么了?你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活多久?你一死,我们要如何如何,你管得着么?”
话音刚落,有人大声道:“假如太上王这会子让人给气死了,蜀国半年之内必入联邦管辖。”众人一愣。只见参知政事丁眉站了起来,淡然扫了诸位凤子龙孙一眼。“你们谁有本事在联邦威势下保住蜀国?还是你们以为把蜀国分了,京城那位外交部长会帮你们?”
老六抚掌而笑:“分他一块大的便是。”
丁眉微笑道:“他跟贾琮那交情,想要整个蜀国都一句话,还谈什么大块小块。人家不过是觉得王爷和世子都比他自己合适当蜀王罢了。眼下司徒部长已赶赴大成救王爷,带了燕国最好的特种营。诸位掂量掂量可打得过打不过?”
满席寂然。半晌,太上王拂袖而去。
正月初一一早,群臣进王府朝贺,老六竟没来。太上王本以为他或羞或恼,偏王太后打发人来抱怨,他那个新娶的媳妇也没来。太上王正指桑骂槐呢,忽闻急报:老六暴毙。太上王惊得跌碎了手中茶碗。
丁眉立时问道:“何谓暴毙。”
老六府上报信的大管家垂泪道:“便是暴毙。”
丁眉道:“死有病、伤、毒等缘故,六殿下是哪一种。”
大管家哭道:“不知缘故。昨晚还好好的,今儿早上一瞧,人已是硬了。”
丁眉忙去看老臣裘良。裘良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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