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还未开始,周遭的客人轻声议论着,“其实您不必亲自来,”多莫说,他的声音很小,很快被各种谈话声淹没,“我的画在这里,”沙哑的声音,好像被正在研磨的磨盘,亚瑟文望着前面正中间的展示台,眼底渐渐晦暗下来,他的画,他为艾德琳作的画,就是在这里被这些‘肮脏’的人肆意评价的么,亚瑟文的怒火,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连跟在身边这么久的多莫都忍不住抖瑟,多莫连忙说,“那两个胆大妄为的贼已经付出代价,您不必再为此费神,”
亚瑟文没有说话,依然盯着前面,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说,“动手了么,”
“是的,”
旁人哪里知,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两人,随意间的谈话内容有多惊骇,偷画的是西西莱娅为迪亚迪斯城堡选的两名西班牙籍守卫,这些守卫之前常年在王宫工作,耳濡目染,对这些艺术奢侈品都很了解,亚瑟文和夏伊还在迪亚迪斯的时候,他们就动了贼心,正逢亚瑟文跟从了父方家族,夏伊也失去踪迹,于是守卫第一回便取了三幅画,他们不敢一次弄太多,而且亚瑟文的画绝大多数都有人物,不管背景在哪里,那个白发女孩总是最抢眼的,守卫相当谨慎,只选择了其中少有的几幅没有人物作品,先以不高的价格卖给一个油画贩子,油画贩子又卖给达拉斯驻巴黎分行,最后几经辗转到了美国,亚瑟文会发觉这些并不是因为听闻他的作品在美国闹出大风波,而是因为他在跟着奥利波莉离开前,返回了迪亚迪斯,从小到大,他的画作多如牛毛,他根本没有发觉偷拿了几幅画,但恰恰,两个守卫尝到甜头以后,心越来越大,竟动了亚瑟文为艾德琳画的全身像,也是他至今最满意的作品,是亚瑟文在夏伊两岁时的一个温暖的午后,在城堡前,眺望不远处的森林,凭着回忆,一点一点描绘的,是他记忆里,艾德琳最美好的模样,画面相当惊艳绝丽,否则那两个守卫也不会选上了它,可想而知,当亚瑟文发现画不见之后盛怒的样子,任由西西莱娅如何说情,如何试图告诉他什么是法律,但最后预备逃跑的两人没有成功,在来美国之前,亚瑟文把他们交给了奥利波莉,两个人自然便没有了活路,“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光临达拉斯美术品拍卖会,”拍卖师站在台前,拍卖会开始了,
今天的重头戏在神秘画者的作品,放在最后,每个人都翘首以待,一幅一幅在亚瑟文眼里毫无价值的画作被搬上来,他从漠然变得不耐,“我们走,”亚瑟文从座位上站起,多莫顺从跟上,
“先生,这里禁止客人进入,”这次,好几位穿制服的高壮男人止住了亚瑟文,台上,拍卖师还在激情昂意的推销一副作品,倒没人注意到这边,亚瑟文低头看着碰到自己肩膀的手臂,“很少有人有你的胆子,知道么,上一个,我卸掉了他的右手,”
沙哑又飘忽的低沉好像从地狱起来的声音,令听者皆胆寒,伸手的那人立刻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一小步,没有人怀疑这个男人话中的真实性,那种戾气与狠厉,分明是来自黑暗的魔性,“快叫警察,”有人说,
“你确定?”多莫走上前一步,“不知美国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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