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房里有暗道暗门。
那就更奇怪了。
一个在酒楼跳舞的人,为什么要顺暗道溜走?
陡然间,秦韶华头皮一阵发毛。
“退!”她低喝。
带着齐王飞快闪出了房间。
刚才,又是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毛骨悚然!
这一次的感觉更强烈的。
更阴森了!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是在无数次生死战斗之中训练出来的本能,趋利避害,永远先于理智思考。
屡屡让她从虎口之中脱险。
就在她和齐王双双退出房间的时候,里面的灯,噗地一下子灭了!
屋里一片黑暗。
可以想见,若是她们退得慢一点,那么当黑暗陡然来袭的时候,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
被偷袭的可能性无限倍放大。
“呵呵。”齐王轻轻笑了一声。
指了指走廊尽头。
那里,一袭裙裾再次消失。
是那个舞姬的衣服。
但是,不能确定是那舞姬本人,还有另有同伙拿着她的衣服故布疑阵。
秦韶华抬脚就往回走。
“不搭理她。”对于摸不清深浅的敌人,她向来的做法就是先冷处理。
等对方露出更多马脚再说。
用一幅裙裾就想钓她上钩,自动走入圈套?门都没有!
齐王深以为然。
他也不耐烦被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他殿后,和秦韶华一前一后回到了酒楼大堂。
没有被人注意到。
他们混在酒客之中,找了一张角落的空桌坐下去,要了酒和小菜,随意喝起来。
舞台上继续有歌姬舞姬演出,都是凤凰城里的名角,场下不断爆发喝彩声,不时有人噼里啪啦往台上扔钱。
秦韶华听歌看舞,来了兴致也会掏出铜板或银子往上扔。
有一回银子扔得多,还被一个长相清秀的舞姬抛了媚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扮成年轻公子呢。
“咳!你是不是应该站起来,给我倒酒伺候我,而不是和我对坐共饮啊?”她对齐王说。
齐王现在扮的可是公子的随从。
“你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向来洒脱,就喜欢和随从一起喝酒。”齐王不肯站,给自己找理由。
“你家公子还喜欢看你痛饮三杯呢。你要不要喝啊?”
“喝。公子让喝我就喝。”
齐王真不含糊,顿时三杯酒下肚。
两个人互相开着玩笑,转眼一壶酒见空,又要了一壶上来。
完全把刚才追踪舞姬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根本不当回事的样子。
秦韶华继续往舞台上扔赏钱,又获得了一个歌姬的垂青。
“看,我就说,排队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连我扮成男的都要桃花不断。”
她跟齐王扯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齐王给秦韶华倒酒,“桃花多,公子不喝一杯庆祝吗?”
“不喝。”
“为什么?”
“因为这酒里有毒。”
秦韶华无奈地摊摊手。
齐王挑眉,“真的?”
“真的。”
刚刚来送酒的小二,已经在大堂里找不到人了。
齐王问,“刚才被咱们喝掉的那壶有毒吗?”
“那个没有。”
那么问题就出现在送酒的小二身上了。
会是谁呢?
和跑掉的舞姬想必是一伙。
秦韶华将酒壶“不小心”碰倒,摔在地上,摔了粉碎。
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酒水里趴着一只醉醺醺蠕动的蜈蚣。
个头不大,但是通红油亮。
白狼山,西林?
秦韶华想起圣女西林有一个大蜈蚣宝蛊,还有不计其数的小蜈蚣傍身。
可是西林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冒头的。她还在回山的路上呢。
那么是谁?
秦韶华将蜈蚣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阿衣辨认。
一个店小二拎着扫把跑过来,收拾酒壶碎片。
秦韶华撂下一块碎银子给他,“这酒壶我赔了。”
“多谢客官!”店小二点头哈腰行礼,弯下腰去清扫碎渣子。
陡然。
那扫把的把手之中突然爆闪出一道寒光。
一柄雪亮的刀锋,朝着秦韶华迎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