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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泼墨楼的传闻，小妹无从知晓，而面前傅明月危言耸听的话，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p>

“大姐，你…你说得不是真的……”</p>

少女杏眸里泛着迷蒙的雾气，喉咙里带着梗咽，语气里透着惊慌。</p>

“四妹，是真是假，七日后不就见真章了，反正本小姐是会履行约定。照常演奏《广陵散》，至于你……”</p>

傅明月刻意将尾音拖得很长，丹凤眼里流转着冷戾的光，忽而俯身凑到小妹的耳边。</p>

“至于你，想活就得给本小姐洗脚。”</p>

耳畔，那道矫揉造作的声音逐渐地放大再放大，刺激着小妹的耳膜。</p>

“噗通……”</p>

车厢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p>

这时候，马车正好停下来。</p>

“大姐，求求你，不要杀小妹。”小妹眼眶泛着红。俨然一副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模样，期期艾艾地出声。</p>

傅明月背对着车厢门，将射进来的大部分光线全部都在外面。</p>

她冷眼看着被吓得狼狈跌坐在地上的傅小妹，妍丽的脸上渐染上狰狞，狠戾出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四妹，既然你不愿意踏踏实实地当你的洗脚贱婢，那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p>

“大姐，小妹不敢的……”</p>

“什么不敢？少跟我来这套，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才来后悔，晚了！”</p>

狠辣的警告话音落下，傅明月不容置喙地转身，出了马车。</p>

只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倒在地上面色惊慌的少女，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地狱魔鬼般的笑。</p>

傅小妹缓缓地抬头，刺目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p>

她看着眼前那道绫罗绸缎交织的娇贵背影，暗自呢喃：傅明月，我们才刚刚上路，你不死，我怎么舍得去死！</p>

宫门口，马车络绎不绝地到达，依如傅贵妃生辰宴会那日，人头攒动，热闹不已。</p>

小妹谨慎地走下马车，正要去后面找菊香。</p>

“小姐。”</p>

身后，有道声音，突兀地传来。</p>

转头，只见菊香半张脸都用纱巾遮住了。</p>

“脸怎么了？”小妹眼里流转着疑惑的神色，伸手就要去揭菊香的面纱。</p>

这时候，菊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喉咙沙哑道：“小姐。奴婢脸丑。”</p>

“你这声音……”</p>

“四小姐，大小姐说你这奴婢太没规矩，便让芸香好生管教一番，芸香不过是让她拿个开水，她都给撒了……”</p>

“你闭嘴！”小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菊香是被傅明月的贴身奴婢欺辱了。</p>

言语间，她已经气恼地冲到了芸香的面前，伸手直接扯过狗仗人势的奴婢衣襟。</p>

芸香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逝，扯着嗓门故意吼很大声：“四小姐，你想打人吗？奴婢知道你看大小姐不顺眼。但是打狗也的看主人，芸香是大小姐身边的人，你不能随便处置奴婢的！”</p>

连宫门都还没进，傅明月已经开始步步紧逼，好。好得很！</p>

傅小妹强压下心底的愤怒，眼里的那抹愤恨瞬时消散，在众人循声望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伪装的怯懦。</p>

她佯装听到芸香的话，很是害怕，急忙忙地缩回了手。</p>

只是，缩回手的同时，她暗自用了个巧劲，将狐假虎威的芸香，像甩烫手山芋般旋了出去。</p>

“哎呦……”芸香屁股结结实实坐在地上，惨兮兮地叫唤了声。</p>

小妹并不管她，而是转身，直接抓过菊香的手，紧张道：“菊香别怕，让我看看你的脸。”</p>

“小姐，不要，奴婢的脸被开水烫伤了，万一吓到那些贵女，就不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