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一下子张大了嘴,可是,看到冯保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喝茶,看到今天刚刚挨过一顿狠打的冯邦宁正用仿佛能够吞噬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再想想今天游七对自己说的那些事,他终于意识到,游七竟敢背着张居正做这种事,冯保自然也会怀疑他徐爵敢做这种事!如若他连这种小事都不肯出面,那么冯保当初是如何收留他,除了他的罪籍,然后又给了他官职,那么现在也可以随随便便将他一撸到底!
总之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有什么好选的?
“是,公子放心,我一定办到。”
冯邦宁见徐爵当着冯保的面答应了,心下登时大喜,也顾不得臀上疼痛,轻轻舒了一口气后,他就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一旦首辅大人动家法之后,要把游七赶出去,你就了出来当和事老,说是把游七接到冯家来,等日后他消气再送回去,明白吗?”
这是要把游七折腾死啊!
徐爵只觉得一颗心完全缩紧了,许久才挤出了一丝笑容:“是,我都听公子的。”
如若没有冯保首肯,冯邦宁敢用这般阴毒的主意?
第七七二章张府说奇闻,首辅行家法
一回京见过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瓒和首辅张居正,汪孚林就休假二十天,二十天还没到,他却不得不去参加了科道官员不能缺席的兵部尚书廷推,可廷推一结束,因为深陷诡异流言漩涡,又有吏部尚书张瀚明言他不适合继续呆在都察院,他干脆就直接向左都御史陈瓒再次送了病假的条子,一口气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由于他搬出了汪府,自己置办的那小宅子又非常偏僻的缘故,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并不算很多。搬到这里之后,除却游七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其他来往的客人却大多是这一榜进士中的名士。状元兼好友兼姻亲沈懋学自不必说,去辽东之前,沈有容也是在这里办的践行宴,就连冯梦祯馆选考中庶吉士的庆功宴,也是在这里热热闹闹来了一场。虽说屠隆和汪道贯果不其然全都在馆选中落了选,但屠隆放恣,汪道贯随性,都没放在心上。
可没考上庶吉士,那就多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选官。东海屠氏在大明开国以来也不知道出过多少进士,屠隆又和当年胡宗宪的幕僚沈明臣交好,在乡党之中闻名遐迩,用他的话来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把选官的事拜托给当京官的几个同乡前辈就行了,大不了到云贵去当县令。而汪道贯哪怕想随性,可一入官场便受人管,哪里还由得自己?那天送走冯梦祯等人之后,汪孚林便听到了汪道贯大醉之后的一句真心话。
宁治一小县,不求一京官。
正因为这句话,汪孚林决定先不管汪道昆到底有什么安排,抢先帮自己这位叔父一把。不管怎么说,他对汪道贯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当年那位游野泳的亲切闲人。更何况不说别的,他和汪道昆假意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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