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地，朝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p>

“……我惹到他了吗？”我怀疑地问道。我连话都没说完整。</p>

“他一直这个性格。”谢怀礼随意说着，让我跟他进电梯。我随口问道：“刚才那个人叫你谢导？你是个导演？”</p>

谢怀礼说：“电影导演。”</p>

甩着蝴蝶刀扬言要在顾箫身上留点儿东西的谢怀礼，居然是个电影导演？</p>

我无语凝噎了半晌，说道：“真看不出来。”</p>

谢怀礼不在意我的直白，他侧首笑看我：“你俩也看不出来。还挺有意思的。”</p>

我俩？</p>

我和沈年？</p>

“有意思？”</p>

“恋爱谈成你俩这样，难道没意思？”说着，电梯门开了，谢怀礼走出去。我跟上，说我俩没谈恋爱。</p>

谢怀礼要笑不笑地没搭我话，径直推开一扇磨砂玻璃的门说：“哎，看看谁来了。”</p>

“谁啊谁啊？”雀跃的回应。是流越。</p>

刚抬脚要跟进去的我顿时就不动了。我以为只有沈年，想不到还有流越，那会不会有更多其他人？</p>

想着可能会，我冲谢怀礼摆摆手，示意我还是在外面等。</p>

可他却微笑着，扭头对着谁说：“她好像不太好意思进来。”</p>

话音刚落，有椅子被推开的响声，下一秒，磨砂玻璃门被彻底拉开，沈年清俊的脸出现在我视野里。</p>

我身子僵了僵，他沉声道：“我让你到了通知我。”</p>

“……没来得及。”</p>

“咦？听着像是笙妹妹？”流越惊喜地叫着：“沈年！领过来领过来！”</p>

沈年没有理会他，乌黑的眸子盯着我，薄唇轻启：“你来了。”</p>

我抿唇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就来了。只是路上车太多了，所以我晚了……”</p>

沈年眉心微动，眼底有不明的情绪闪过，但转瞬即逝。</p>

“算了，等会儿说。”他像是叹息般说着，侧身让开，“进来。”</p>

“可是里面……”</p>

“进来。”他重复了一遍。</p>

我看了看他，见他表情像是有些不满。就慢慢走了进去。</p>

一张环圆形的会议桌，桌边坐着流里流气朝我招手的流越，满身邪气勾着嘴角打量我的秦律，还一个有些眼生的。挺漂亮的女孩儿。</p>

见到我，女孩儿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p>

沈年扶着我的腰走上前，对她说：“顾笙。”又垂眸看我：“沈心，我妹妹。”</p>

沈年有个妹妹？</p>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p>

沈年平静地说：“她曾经因为你掉进过水里。”</p>

“……是、是吗？”我尴尬地看着已经站起身。对我露出浅浅笑意的沈心，涩声说道：“我不记得了，应该是不小心……”当年站在沈年身边的女生，是他妹妹？</p>

我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对不起。”</p>

沈心摇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对我弯了弯好看的眼睛，她用手熟练且流利地打了几个手势。</p>

我心里有些愕然。可脸上仍在笑着。</p>

沈年翻译她的手语道：“沈心说，没关系。她也不记得了。好了，坐下吧。”</p>

在沈年旁边坐下，流越问我：“笙妹妹，你怎么来了？”</p>

“笙妹妹？”听着这个称呼，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勉强地笑着说：“你叫我顾笙就好。”</p>

“不好。多生疏啊。咱俩都是拼过酒的交情了。”流越十分自来熟。一只脚踩在坐的椅子，手臂搁在膝盖上，要不是穿着身西装，活像个街头小痞子。</p>

他兴高采烈地说：“哎，你跟沈年的新闻啥的我一个不落地全都追着看完了。哇，sm哎，你俩可真会玩儿。还有拍的那些照片儿，技术真不错，我要不是知道你俩有一腿，还真就信了他强你的鬼话。不过笙妹妹你在电视上哭的鼻子哗啦的说的那些我不太明白，你那是嘛呢？我刚问沈年，他不跟我说还叫我滚。哎，你跟我说说呗？你跟我说了我回去好跟我媳妇儿说。我媳妇儿最近对你俩的事儿有点儿迷，连她最爱的《婆媳三十六计》都不追了，整天就眼巴巴地等着网上更新你俩的事儿。哎，你就跟我说说呗？”</p>

流越一张嘴皮子不知道是吃什么练成的，说话快的不行，快的同时他用的那些语气助词还极为生动。</p>

我眼见着谢怀礼几次张嘴，但都被他的语速给阻止了。</p>

现在他说完了，我就感觉几双眼睛都直勾勾地定在我脸上，我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液，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眼前蓦地被人放了一杯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