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地盯着刀，还是听她的放在了枕头底下。</p>

放好刀。陆可盈问我以后什么打算，她说我不直播了，是要准备嫁给叶疏朗了？</p>

我说出了这事儿，跟叶疏朗是没戏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p>

陆可盈听我这么说，红艳的唇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但她没出声呢，就被门外传来的动静打断了。</p>

“啪啪啪”，像是有人在拍门板。</p>

“谁啊？”陆可盈问我。</p>

我起身过去打开门，低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咚”地跪在了地上。</p>

陆可盈恍然道：“哦。你妈跟你亲叔后爸生的那个？”</p>

“嗯。”我冷淡地应着，探头往走廊看了看，没看到秋嫂的身影。</p>

“秋嫂？”我喊着。也没人应。</p>

我垂眸看乘乘，他小手扶着门框爬起来。怯生生地眨着大眼睛看我，我心头一阵烦躁，见他晃晃悠悠地要往里走，我伸腿挡住他。更大声地喊：“秋嫂！秋嫂！秋嫂&mdash;&mdash;”</p>

匆匆上楼的脚步声，秋嫂出现在楼梯口，迟疑道：“顾笙小姐，您叫我？”</p>

“你怎么看他的？”我扫了眼抱着我小腿的乘乘。冷声道：“马上把他给我抱走！”</p>

“这……这……”秋嫂小跑上前，看见陆可盈朝她点了点头，随即弯腰抱起乘乘，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顾笙小姐，我没注意，实在对不起。”</p>

我漠然地睇着她，她慌忙抱着乘乘离去。</p>

再次把门关紧，陆可盈笑盈盈地说我：“一个人在外四年多，想不到你的小姐脾气还在呢。”</p>

不理会她的调侃，我用小指抓了抓太阳穴，她说：“小孩儿挺漂亮的，像你妈，但要是心也像你妈，啧。”</p>

“呵。”</p>

我要笑不笑地，问她：“有烟吗？”</p>

“女士薄荷烟。”</p>

“也行。”</p>

点上一支烟，我吸了两口，看着同样在吞云吐雾的陆可盈，我假意带着笑说：“你知道吗？因为刚才那个孩子，顾天成多给了我妈金鎏百分之十的股份，还给了那孩子百分之十。”</p>

陆可盈挑了挑眉：“母凭子贵。”一顿。她压低了声音问：“问你个事儿。我听说你妈改嫁顾天成以后，怀了三个，都因为是女孩儿让她做了，是真的吗？”</p>

我衔着烟嗯了声。她连连啧声：“你妈真可怕。”</p>

“谁说不是呢。”我附和道，说：“就因为顾天成说想再要个儿子，她就拼了命地怀，再拼了命地流。”就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才更狠。</p>

陆可盈把烟灰抖进垃圾桶，“老天也够眷顾你妈的了，末了还真让她生个儿子。”</p>

“是啊。”叶婉蓉的后半生，真的受到了老天所有的眷顾。而我却恰恰相反。</p>

我似笑非笑地问陆可盈：“你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要儿子？”</p>

“哈哈！”陆可盈像听见笑话似的，“顾笙，顾天成那样的老男人我不了解，反正就我交的那些男朋友。别说喜欢儿子，连喜欢孩子的都没有。”</p>

“……为什么？”我故作随意问。</p>

“孩子就是羁绊啊。二十几三十出头的男人，有几个想年纪轻轻就有个孩子就当爹的？麻烦死了。谁都想自在地多玩儿两年。”</p>

我咬了下唇，勉强笑着说：“也有例外吧？”</p>

“例外？有吧，但我没遇见过。”陆可盈想了想，“圈子里那些玩儿出人命的男人，能用钱的打发的就打发了，打发不了的，孩子几岁了也不认。”</p>

陆可盈讥笑着：“多少男人啊，没孩子时候，他宠着你哄着你，你有了孩子，他立马一脚蹬了你。所以说，做爱，必须得戴套儿。快感是差点儿，但至少不会怀孕。你怀了孕，谁会要你跟孩子呢？”</p>

我拿着烟的手一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p>

再往后陆可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这几句话，不断地在我耳边萦绕，我想忘都忘不了。</p>

送走了陆可盈，我想去躺会儿，顾箫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白的吓人。</p>

我说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儿累。</p>

敷衍了顾箫，我躺上床，蜷缩着身体把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觉得身心都是冷的。</p>

我捂着耳朵，缓缓闭上了眼。</p>

感觉像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p>

……真的喘不过气来。</p>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p>

看不清任何，只觉有双手在我身上游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