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确的拒绝，让我站在了原地。</p>

我揪着腿侧的旗袍边，迟疑了会儿，问道：“……我们，要分手了吗？”</p>

沈年看向我。“你要跟我分手？”</p>

我一怔，不等我摇头，沈年就自嘲地笑出声：“昨天才确定关系，今天就要和我分手。因为苏必？”</p>

“不是，我不想和你分手。”</p>

我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想离他再近一点，却又有些退缩。</p>

“你不跟我说话，我以为你想跟我分手。”</p>

沈年像是愣了愣，随即又皱了下眉，他手撑着床面往里挪了挪。接着他拍了下空出来的地方，示意我坐。</p>

我去坐下，他握住我一只手，“我没想过和你分手。我不说话，只是在想一些事情。”</p>

以他刚和苏必正面交锋的前因。我想我不该多嘴问他在想的事情是什么事情。</p>

于是我闭着嘴，没吭声。</p>

沈年说：“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他捏了捏我的手，说：“顾笙，苏必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p>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p>

我努力镇定着，说：“苏必说的话你不要当真，他不了解我们之间的事。”</p>

“但为什么在我看来，对于我们之间的事，他了解的比我要多呢？”沈年像是真的在疑惑。他明亮的眼睛紧盯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p>

我故作纠结地僵了片刻，才说道：“他不是了解的比你多，他只是了解的比你早。”</p>

沈年没有应声。</p>

我冷静地与他对视，“我和苏必曾经是一个学校的，我和他在一次放学路上认识。之后我们慢慢成了朋友。在和你发生那件事后，你出了国。苏必大概是觉得我很可怜，也大概是为了不让我再被人瞧不起，就追求了我，我……我答应了他。但是只交往了一个月就结束了，因为我们不适合。”我睨了眼沈年的神情，继续说：“他说你不了解我的处境，可能说的是你不了解以前那件事。但是你了解了不是吗？所以苏必的话，并没有可在意的。”</p>

“是这样吗？”</p>

沈年蹙起的眉头舒展，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正要说是这样的，却听他又说：“姑且就当他说的是这样，但那也只是五年前。还有他说的五年后。”</p>

我顿了一顿，低声说：“我们不是才出了新闻吗？他也许是信了我在发布会上说的话……他还说你是……”</p>

“人渣。”沈年淡淡地接口道。</p>

我抿了下唇，刚想开口道歉，他的视线便落在我露出的腿上，“你穿成这样，陪顾景初去苏里谈事？”</p>

“……叶婉蓉让我穿的。”我拉了拉旗袍把腿盖上。</p>

沈年问：“顾笙，为什么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五年前你还小，五年后。你二十岁了。”</p>

我睫毛颤了颤，苦笑道：“她……是我妈啊。”</p>

沈年默然地看我，显然不信我的回答。我很想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可昨天陆可盈的话实在令我不敢开口。</p>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想永远地和他在一起。</p>

我怕沈年一旦得知我为他生了个孩子。得知自己四年前就当了爸爸，他会像陆可盈所说的那些男人一样，不愿被束缚，不愿承认孩子。</p>

但我愿意相信沈年不是那样没有担当的男人。但我也，不愿意去赌。</p>

我真的是自私的。</p>

可是孩子呢？又该怎么办？</p>

我垂眸看着沈年的手。觉得眼眶莫名发涩，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一个说直接告诉沈年，一个说告诉沈年就是死。</p>

我想让沈年知道，但我不想……</p>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沈年忽然如此说道。</p>

我抬眸看他，他脸色有被酒气熏染的红，可眉眼依旧清俊的不像话。</p>

他说：“我们才刚刚开始。”</p>

他看出了我的游移不定，他给了我一个避而不答的理由。</p>

我点了点头，攒出一个笑给他。</p>

他也微微笑了笑。</p>

我问：“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喝了那么多酒，睡一会儿会好很多的。”喝了酒的人精神状态都会很疲乏。</p>

“我睡了，你呢？”沈年笑着问我。</p>

我解开颈间的旗袍盘扣。轻声说：“陪你一起睡？”眼角瞥到他的肩膀，立即忙又说：“不过你的伤还没好。”</p>

沈年松开我的手，掀开被子，目光灼灼。</p>

“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