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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是谁在哭？</p>

红的血染透了白的纱，谁将匕首扎进谁的心脏？</p>

谁快死了？</p>

有人的生命，滴嗒、滴嗒……</p>

他快死了。</p>

我睁开沉重的眼睛，入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轻轻皱了皱眉，闻到满满的消毒水的味道。</p>

病房门推开，沈年拎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看到我醒来一愣。他把水果篮放在地上走过来，弯腰摸了摸我的额头。“感觉怎么样？”</p>

我摇摇头，他薄唇微抿笑了笑，说道：“你等等，我去叫少寒来。”</p>

“不……”</p>

想说“不用了”，沈年却已经走了出去，我默默又闭上眼，想起梦里的景象，一片血红。</p>

不过一分钟，戴着眼镜的白少寒带着个中年医生赶过来替我做了检查。</p>

中年医生一声不吭地动作着，白少寒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看着，沈年站在他一边。白少寒问我：“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明白吗？”</p>

听他这样的语气说话，好像挺严重似的。我虚弱地说道：“体质差了点，胃不太好，除此之外，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p>

“胃出血，这还不算有大碍？”白少寒看了眼沈年，“有人都快吓死了。”</p>

沈年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p>

白少寒做举手投降状，又说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处于焦虑状态？”</p>

“我吗？”我疑惑地问道。</p>

“对，你。”白少寒点头。</p>

我想了想，说道：“也并不是一直都处于焦虑状态，只是偶尔想起一些事情，会比较焦虑。”</p>

白少寒说：“那大概只是你自以为的感觉。你是一直都处于焦虑中。其实你会突然晕倒，除了胃出血，和你一直以来的焦虑也有很大关系。而且你还有些营养不良，身体负荷过重。你的身体本身就不好。放轻松，不太想太多，有事就跟沈年说。”顿了顿，他又笑道：“都是有了孩子的人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是不能说的了。”</p>

我闻言笑了笑，点点头，此时中年医生已经检查好了，他和白少寒说了些什么，白少寒又跟沈年说了，接着便让我好好休养身体，就离去了。</p>

我看着沈年走到病床前，挣扎着要坐起来，身上却不能用上任何力气。</p>

“躺好，别乱动。少寒说要让你卧床好好休息。”沈年一边帮我摇起病床一边说道。</p>

“知道了。”我应着，微微笑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p>

沈年坐在凳子上，清俊的脸上携带着一丝疲倦，我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我睡了多长时间？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休息？”</p>

“你睡了两天。”沈年握住我的手，随意笑道：“我怎么可能一直不休息？我又不是钢铁人。顾箫才是真的一直都没休息过。”</p>

我嘴角的笑僵住。垂下眼帘，“他还没离开？”</p>

沈年用力攥了下我的手，轻声说：“你突然晕倒，他还怎么离开？他现在就在走廊里站着，我让他进来？”</p>

“我不想看见他。”我摇摇头。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p>

沈年问：“真的不想看见他？”</p>

我没再吭声，沈年捏着我的手说：“见见他吧，也许你该听他解释一下。”</p>

他松开我的手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对走廊里说道：“顾箫。”没一会儿，顾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还穿着那身衣服。</p>

“给顾笙倒杯水，我去给爸妈打个电话。”沈年叮嘱着顾箫，对我笑了笑，随即他走出了病房。</p>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顾箫，气氛很沉闷。</p>

顾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拿过来给我。我不接，他便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p>

我问：“你怎么没走？”</p>

顾箫没说话，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正想点上一支大概是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医院。他又将那包烟捏成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p>

他嘴角紧绷，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p>

高级病房，很安静，听不到任何扰人的声音。</p>

不会有撕心裂肺地哭喊，也不会有义愤填膺地质问，能听到的，最多就只是医疗器械发出的响声，规律性的。而更多的，是踱来踱去踱来踱去他的脚步声，我看着他烦躁的样子，也不管，仰头看着输液瓶出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