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
唐毅惊得坐起来,“莫非张居正和辽王有仇?”
王寅点点头,“此事说起来话长了。”
辽王一脉本来是在大宁都司,和江陵天南地北,根本不挨着。直到朱棣撤销了大宁都司,辽王才被移国到了荆州。
张居正的祖父张诚从一个小吏,一直干到了县丞,老人从小教张居正念书,对他倾注了满腔心血,就在张居正九岁那一年,张诚被召入王府饮宴。直到半夜,才被人送了回来,只说张诚喝多了,等到张家人把他抬进来,却发现张诚嘴角带着血,牙关紧咬,脸色紫青,已经昏迷不醒。
傻瓜都知道不是喝醉了,赶快请来大夫抢救。
大夫也都束手无策,一直拖了三天,张诚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断断续续告诉家人,因为他不肯给辽王府方便,引来了辽王的不满。
在酒水之中,下了毒药,是辽王害死了他。
说完之后,张诚就吐血而亡,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祖父清廉为官,刚正不阿,竟然被辽王给害死,对张居正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从此之后,张居正刻苦学习,少年登科,入选翰林院,拜在徐阶门下,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老辽王已经死了,换成了他的儿子,可是仇口依旧,甚至埋得更深了。
几十年前,张家不过是不起眼的小官,辽王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如今张居正已经是排名第五的阁老,天子老师,手握重权,优势逆转,张居正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王寅讲完了故事,唐毅吸了口气,“莫非辽王叛乱,里面还有故事不成?”
“没准!”沈明臣插嘴道:“张居正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他又掌着清丈田亩的大权,东南都在他的管辖之下,暗中下手,把辽王逼反了,没什么不可能的。”
王寅难得赞同,“句章说的有理,大人您看要不要?”
“要如何?”唐毅呵呵一笑,“随他去吧,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好巧不巧,我还推荐了张居正去平叛,活该辽王倒霉,反正他这些年没干什么好事情,死有余辜。”
大家权衡一下,的确为了辽王,和张居正闹翻,实在是不值得。
不过公报私仇,总是不好,茅坤建议派人盯紧了张居正,这家伙要用,可是也必须防着,免得他给唐毅惹麻烦。
唐毅把事情交给茅坤处置,没过多久,从江陵竟然传来了一封密信,送到了唐毅的手里。
“元辅,这是湖广巡抚洪朝选手书,说是务必要送到您的手上。”
唐毅迟疑一下,洪朝选啊,他是何人呢?
……
湖广江陵,张家府邸。
“洪朝选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入朝为官之后,依附严党,平步青云,严党倒了之后,又依附徐阁老,后来又攀上了高拱的门路,被超擢为湖广巡抚。”
张居正看着吏部的档案,十分感叹,洪朝选能在三位性格迥异的阁老手下,都得到重用,实在是道行不浅。
此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办事狠辣,手段残酷,是一条非常好的狗,他在刑部的时候,正好有个徐阶的仇人下狱,当时内阁之中,高拱坚持充军发配,徐阶没有和高拱争,就按照高胡子的意思拟票。
结果刑部愣是压了三个月不办,把徐阶的仇人活生生关死在了刑部大牢,弄得高胡子一点脾气都没有。洪朝选因此得以升任湖广巡抚。
张居正和巡江参将徐邦阳一起,带领大军五千杀到了江陵,张家在江陵是大族,加上城中还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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