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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父亲也不在身边,希望不会让谢砚感觉到冒犯。
谁知,谢砚的笑容更冷了,他轻哼一声,状似不经意间又问:“路兄以为,吾与胞弟谁更适合做大元国的太子?”
谢砚并没有改口,还是以路兄相称,路君年脑中飞快地转动,他听闻过谢砚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胞弟,仅比他小一炷香时间出生,但更多皇室秘辛他就不得知了,更遑论谢砚提的这个致命问题!
路君年只是低垂着头,小声答:“皇帝自有定夺。”
谢砚手一顿,随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往他这边看。
路君年看着剩下那个酒杯,那是之前装过茶水,后被谢砚喝掉又装了酒的那只,直觉告诉他谢砚生气了,但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看来得回路府好好问问路恒。路君年心想。
第3章
朝堂重臣落座后,皇帝携着皇后姗姗来迟,落坐于大殿的正位上,道了句宾主尽欢后挥了挥手,身边的大太监随之高呼起乐,便有人将信息通报下去,周围很快响起了礼乐,殿内涌入了一群宫廷舞女,在红毯上尽情献舞。
路恒坐在路君年身边,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路君年如实说,路恒听到叶添锦被谢砚打伤离席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了个“该”字。
面对家人,路恒往往直抒胸臆,让路君年感觉到亲和,而当他说完与谢砚的对话,路恒却皱起了眉头。
看到父亲这副模样,路君年揣揣不安,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要是就这样惹了太子,不知会给路恒造成什么影响。
路恒叫来了路府护卫,让他去取了一样东西送给谢砚,看着谢砚收下,还冲着他们挑了挑眉,路恒便没再管这茬。
路君年看了看路恒,又看了看对面的谢砚,刚好看到谢砚挑眉看他,还勾唇笑了,他并没有看到对方收了什么,便问路恒。
“你说那个啊,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酿。”路恒说,随手拿过一颗葡萄吃了起来。
“啊?桂花酿……太子收下是因为也喜欢喝桂花酿吗?”路君年不解。
路恒喜欢酿酒,尤爱桂花酿,因为那是他过世的母亲爱喝的。
可东宫太子什么好酒没喝过,竟然会收下一个小小的自制桂花酿,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消气了,让路君年无法理解。
难道父亲的桂花酿格外好喝?路君年想,下次趁着烟儿不在身边,偷偷去尝一口。
路恒看也不看歌舞,又塞了一颗葡萄入嘴,说:“云霏,你要知道与人交友最重要的是真诚,无论是殿上还是堂下,以诚待人,对方自然不会对你太差。”
舞女粉色的水袖曼妙,轻飘飘地晃到路君年眼前,他隔着水袖看向对面的谢砚,对方在细细地品尝桂花酿,桃花眼迷离片刻,又很快清醒,察觉到路君年的目光,抬眸冲他笑了笑,举起酒杯做个敬酒的动作。
看来真诚真的有用。
“当然,我酿的桂花酿确实好喝。”路恒在吃东西之余还不忘加一句自夸。
而那场宴会的最后,是以谢砚当场让贤,放弃了自己的太子之位结束的。
当时殿上一片哗然,皇帝更是气得直接站起来指着谢砚骂,周围的群臣跪了一片,劝皇上息怒,劝谢砚慎言。
谢砚最后一口饮尽杯中酒,只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说出了一句“庙堂之高,吾心不安”,便早早离场。
在那之后,太子易位,谢砚彻底成为了一个混吃混喝的闲散王爷,皇帝直接将他丢到了沙场,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这一无心的举动,竟成就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