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道:“小侄以为可能有三种情况:一者,他本就有意自立,只是此刻时机未到又不了解您的底细,所以他不敢贸然承认,怕惹来杀身之祸。”
听到这里,陈老先生从杌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络腮胡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开头就掐中要害了。”
络腮胡子皱了皱眉头,分析道:“这样看来此君为人十分谨慎不留丝毫把柄给人家。想来,他不清楚您的底细又恰巧被你知道了身份,不敢承认自己身世吧!”
陈老先生道:“不知你有没瞧见他的身世被老夫戳穿时,脸上的那个表情。很显然,以前从来没人道破过他的身世。”
络腮胡子点头:“要不是那次,他潜入南楚皇宫盗宝,小侄也想不到他竟然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世,这些年以来,他藏得够深的。”
“藏得再深,还不是露了马脚?他应该想不到,老夫所谓的奇门遁术,能掐会算,全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陈老先生说到这里,唇边露出些许浅笑,“不过,还是淙儿你沉得住气,竟然能通过他翻找的地方,顺藤摸瓜地发现,原来他也是冲着玉玺和皇族玉佩来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陈淙流谦逊地拱了拱手:“三伯抬举小侄了,我哪有这个本事。还不是后来机缘巧合,救了他亲兵中的一人,百般打探才得知,他们一行人原先潜到浙南,是冲着什么来的。”
陈老先生问道:“说起来也奇怪,那位赶下台的小皇上,身上竟然也没玉佩。陈王府的那块,到底在谁的手里呢?”
陈淙流想了想,道:“应该是在世子手里。自从世子以及家眷被屠后,被那些贼子哄抢了。”
陈老先生深以为然,猜想道:“四皇子已经登基,先帝爷那封遗诏也已公告天下。有没那块玉,已经不太重要了。”
陈淙流附和道:“是啊!刚才三伯你劝他不要计较身外之物,指的就是这个方面吧?”
“不错,老夫不过试试他的心性。若他真有自立的想法,咱们早点知晓,也省得到了最后,替人做了嫁衣裳。”说完这句,陈老先生抬眸远眺,此时湖面似是落下了星星点点的雨滴。
“三伯,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屋去吧!”抬头望了眼天色,陈淙流面上露出急色。
老者将钓竿一收,对守在远处的小僮招了招手,吩咐他们去准备一些东西。
“不然,淙儿可愿陪老夫雨中小酌几杯?”陈老先生扭过头,朝他问道。
“在这里?”陈淙流有些傻眼。
陈老先生微微颔首:“湖光山色,细雨微风,红炉新酒,人生快事!”
扭头朝四下环顾一周,陈淙流欣然应允。
“你刚才只推测了第一种可能,后面还有吗?”把族侄招呼得坐下来后,陈老先生一派悠闲,催他继续谈对葛曜此人的看法。
陈淙流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第二,小侄以为,他若不是诚府极深,就是对您有所怀疑,以为您是来调唆他跟陛下关系的。”
陈老先生微微点头,补充道:“交浅言深,他有这个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端的要看他后面会不会醒悟过来,再次找上门来。若是他再来,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小侄也是这样想的。他若能勘破三伯您设的迷障,说明他不是一位死板之人。有这等能力,找他从中斡旋,倒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陈淙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替伯父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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