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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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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说完,不要打岔。除非你不生气了,要不然就是爱死我了。”夏初七拍了他一下,嘴皮一翻,眼看长篇大论又要出口,赵樽像是实在忍不下去了,袍袖一裹把她勒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p>

“姑奶奶,爷的头很痛。”</p>

“啊真的”她飞快捧着他的头。</p>

“嗯。”他很是无奈,“被你念的。”</p>

“去你当我是唐僧啊,一念紧箍咒你就头痛”</p>

她低低怒斥着,可话虽然这样说,赵樽这一招儿向来好使,弹无虚发。只要他一头疼了,她就顾不得别的了,飞快地掰住他的肩膀躺倒在椅子上,她起身尽心尽力的替他按了起来,“我先替你物理治疗一下,要是还不行,我再给你吃药,找老孙头要了银针来,替你扎针。”</p>

“嗯。”</p>

他低低应了,阖着眼睛,情绪很是平静。</p>

良久,室内无声,两个人静默着,呼吸可闻。夏初七觉得手有些凉,看了看帐内的情况,不由又低低嘟囔了一句,“天凉了,你怎的不生火”</p>

赵樽微惊,像是刚反应过来,抬起眼皮儿。</p>

“你冷吗我让郑二宝过来生火盆。”</p>

“不必了,有你在,我不冷。”故意肉麻地哄了他开心,夏初七看他忍不了的又黑了脸,她得意的叽叽一下,俯身亲他一口,见他不再多话了,才又压着嗓子,把话题转到了让他头痛的问题上去,像替他分忧。</p>

“爷,为什么围了大宁这么久,还不攻城”</p>

他默了一下,才淡淡回答:“一个好的将领不是能打胜战就行,而是能在取胜的同时,将伤亡降到最低。”</p>

“哦。”她咕哝,“不是太明白。”</p>

“上山打虎,不如门前戏虎。”</p>

“哎喂,赵十九,咱能不能不跩文”</p>

她翻着白眼儿,死下劲地按他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实在拿她无法,解释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我军远道而来,若与哈萨尔苦战,损耗必定不小。再且就攻守两方来说,哈萨尔占据了大宁地形的便利。守易,攻难,攻方必付出数倍的代价,方能破城。以此,围而不攻,以扰乱其心神,围打周边,找谁时机,以逸待劳,一攻即破不破则不攻。”</p>

“说得好复杂,可是赵十九,上次在卢龙塞,你为何上来就攻城”夏初七轻地揉着他的头部穴位,有些不解地问着。</p>

可过好好久都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帐中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夏初七低头一瞧,以为他头痛得更厉害了,所以没有回答,正准备起身去找他先前备好的药,却听见他突然出声。</p>

“因为你在卢龙塞。”</p>

夏初七身子微微一僵,定在了当场,几乎霎时,眼窝就热了。</p>

十几岁的时候,她理解的“爱”是甜言蜜语,是海誓山盟,是挂在嘴边那些能讨女人喜欢的句子。可后来她慢慢长大,懂得了爱其实不是语言,只是行动。一个男人爱不爱你,疼不疼你,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而是他为你做了什么。赵樽他从来没有表达过对她的感情,可他是一个谨慎沉稳的人,可以为了她出兵卢龙塞,拿千军万马的性命,换她一人的性命,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爱,而是一个男人愿“拱手河山讨你欢”的情感。</p>

“赵樽,我何德何能”</p>

她回头,低低问了,他没有回答。</p>

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他又何尝有答案</p>

慢慢的,他一叹,将此战中最大的一个计划告诉了她,“先前哈萨尔给爷使了一出离间计,想让陛下误会于我。这一次,爷还他一棋,给他来了个反间。”</p>

最终赵樽的头疾压不下去,还是不得不服了药。</p>

从京师出来之前,夏初七的包袱里准备得最多的药都是给赵樽备下的,使用起来倒也不麻烦。只是吃了药后,多日没有休息好的他,就在夏初七的劝解下去了床上躺了。在她轻手轻脚的按摩里,他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p>

见他呼吸平稳了,夏初七才停了下来。</p>

手肘在床沿上,她托着腮帮看他。</p>

微弱的火舌,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没有脱掉衣服,就这样和衣睡的。眉峰紧紧蹙起,脸孔冷凝,高大的身子上穿了整齐的甲胄,满是男性的力量。可明明他睡着了,她却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半分放松。</p>

她低下头,轻轻触了触他的唇,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后,她手指搭在他脖子上的搭扣上,想要替他脱掉外套,让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她还没有解开,手腕就被他抓住了。</p>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却知道是她,一手拽住她,一手伸过来揽了她的腰,便带入了怀里,翻开被子把她裹了进去。夏初七贴着他冰冷的甲胄,叹了一声,也不知是满足还是冷的,胸间的情绪溢得很满。</p>

“赵十九,你别把自己搞得这样累。”她斜视着他,见他唇角扯了扯,像是心情不错,又才接了一句,“跟你说话呢”</p>

“听见了。”他握紧她的手,睁开眼睛,看着她,黑眸流波。</p>

“听见了不回答”夏初开撅嘴,“就爱装酷。”</p>

“装酷是怎样”</p>

“就你这样。”</p>

她不服气的瞪他,他紧了紧她的腰。</p>

“阿七”喊一句,他欲言又止。</p>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过去。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搂着入睡,她心跳有点急,近乎贪婪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看他高挺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唇,眸色深邃的眼。他瘦了也黑了,可仍是俊美得让她心颤。</p>

果然,喜欢一个男人,他的什么都是好的。</p>

她抚着他的脸,他刮手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口。</p>

“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p>

“没什么了。”他黑眸深深,良久却是叹了。</p>

“你这个人”夏初七撅了撅嘴巴,龇牙咧嘴地瞪过去,伤势要咬他,“赵十九,性子孤僻不是问题,我可以把它理智成很酷。可话憋在心里,就像有屁不放是一样的,不仅膈应别人,也膈应你自己。”</p>

赵樽唇角抽了抽,紧着她的手,终是问了出来。</p>

“你让他亲你了”</p>

夏初七微微一愕,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得是多闷的一个男人啊一件事憋了两个多月,什么也不问,装大度,原来心底真的介意着,还介意得很深。可她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清楚有些话,诚实并没有好处,只会让他心生隔阂,还不如善意的谎言好。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东方青玄偷袭那个蜻蜓点水的戏弄,本来就算不得“吻”,真正的吻应当是由心而至的情感体现。</p>

“东方青玄说的话,哪里当得真你还信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p>

赵樽眼睛微微一眯,却是没有再问,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p>

暗叹一声“闷驴子”,夏初七戳戳他身上的甲胄,“你穿着这东西,他妈的格着我,我哪里好睡。”原本以为他会说“那你回去睡”,但他却是没有,想了想,起身把外套脱了,这才过来抱着她。</p>

“这样可好”</p>

“还成吧”夏初七低低闷笑着,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冬天一点也不冷了。默默闭着眼睛,两个人都没有再说完,她一动不动,可他的呼吸却慢慢急促起来。</p>

“阿七”</p>

夏初七“嗯”了一声,“咋了”</p>

“你的脾气怎会变得这样好”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怪。</p>

“你不是生气了么你是傲娇王爷,冰山总裁,我服气了行不行不过这一回,我是念着你行军在外辛苦,这才主动与你讲和的。要是下一次你还不搭理我,我可告诉你,赵十九,没这么好的事,我也是有脾气的,说不准一卷包袱就跑了,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气不死你。”</p>

“我没生气。”他低低否认。</p>

“没生气,那你咋了”</p>

“我没什么。”他像是不好开口,夏初七“叽叽”笑着,去捅他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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