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且把年华赠天下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22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皇太孙可有回宫”</p>

“似是回了,去了文华殿。”</p>

弄琴刚刚应了声,抱琴便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她的性子比弄琴要毛躁一些,说话的速度也是快。</p>

“太孙妃,有您的信。”</p>

抱琴手上拿着一封信函,上面有火漆封缄,她接过来,冲两个丫头使了一个眼色,待她俩退到边上,她才抽出来,只看了一眼,面色顿时大变。</p>

“这个贱人。”</p>

信函上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p>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皇家猎场的陷阱里,那个救了皇太孙陛下的姑娘,似乎不是太孙妃你三姐,你怕不怕我回来了。”</p>

看她颤抖着双手,抱琴紧张地过去。</p>

“太孙妃,您怎么了”</p>

“滚滚开,不要在面前碍眼。”</p>

夏问秋郁气上脑,瞪了她一眼,颤抖着双手,飞快地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在火上点燃烧掉。</p>

可字纸没了,她脊背上的冷汗,却没有退下。</p>

她要回来了</p>

那贱人真的没有死</p>

赵樽都死了,她为何这般命大</p>

“太孙妃你这是怎么了”</p>

看她面色煞白,弄琴和抱琴都害怕起来,抱弄急得快哭了,还是弄琴大着胆子过去扶她。</p>

“太孙妃,您怀着身子,万万保重,不要动了怒气呀”</p>

怀着身子</p>

夏问秋脑子一激,终是从惊惧中回过神来。</p>

不怕她,她不必怕她的。</p>

那天晚上的事,已然过去那么多年,谁还能够说得清楚,到底救人的是谁</p>

缓过那阵心劲,她舒一口气,总算恢复了淡然。</p>

“抱琴,信是如何来的”</p>

抱琴先前被她的样子吓着,咽了一口唾沫,才“哦”了一声,小声道,“是从军驿转到东宫的,驿使见上面写着太孙妃的名字,便直接递送了过来,奴婢接下的,太孙妃,信有什么问题吗”</p>

“没有问题,是我爹爹来的家信。”</p>

夏问秋随口应着,心底却在发凉。</p>

那贱人好歹毒的心肠,胆敢直接从军驿传来。若是让旁人或是绵泽看了去,如何得了</p>

目光凉了片刻,她抚了抚肚子,又笑了。</p>

当年的她就不是对手,更何况如今她地位稳固</p>

即便回来也不过一妾室,她才是太孙妃。</p>

文华殿里,赵绵泽手中亦是有一封信函。读罢信函的内容,他温润的面色,略有凉意,那一双眸子里,似是浮着一抹恼怒的光芒。</p>

“何承安这个蠢材,这点事都办不好”</p>

焦玉立在他身侧,瞄了他一眼,试探着说,“殿下,要不要卑职前往阴山一趟,带回七小姐”</p>

赵绵泽唇角微抿,自嘲一笑。</p>

“你去又有何用她恼恨着我,恨我当日棒打鸳鸯。说不定,她把十九叔的死,也算在我的头上了。”</p>

“那卑职,用绑的,也给您绑回来。”</p>

“绑她那个性子,若非自愿,谁能强求”</p>

看他颇为头痛的样子,焦玉微微一怔,“那可怎办瞧何公公来信里的意思,七小姐是准备常住阴山,为晋王守灵一辈子。即不能用强的,软的也不顶用啊”</p>

赵绵泽揉了揉额头,目光微微一深。</p>

“会有办法的。”</p>

说罢,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急急起身,在雕花的暗格里翻找出一个陈旧黄纸灵符来。</p>

捂在手心里,他瞧了瞧,目光暖了暖,又望向焦玉。</p>

“备纸笔。”</p>

、第171章偷香</p>

赵绵泽从文华殿发出的信函穿过千山万水与重重的风雪,八百里加急到达阴山的时,阴山大营里的二十万大军还未完全撤走。</p>

余下的将士,正在准备陆续开拔。</p>

而这一日,是赵樽的“三七”之日。</p>

二十一天了。</p>

看着驿使顶着风雪送来的信,还有那一个陈旧得不能再旧的纸符,夏初七抿着唇愣了愣,看向身边侍候的郑二宝。</p>

“公公,这是何物”</p>

郑二宝这会子正琢磨着他家王妃这几日到底在倒腾些什么呢,闻言瞄一眼,“哦”了一声,腮帮微颤。</p>

“是灵符。”</p>

“什么是灵符”</p>

“就是护身符。在庙里找法师求来,驱邪免灾,保祐人安康的东西。”郑二宝瘪了瘪嘴巴,哼了一声,小意道,“王妃,奴才看那皇太孙,没安什么好心眼,指不定在符里下了什么蛊惑心性的咒语,您还是不要佩戴得好,奴才这就替你收起来。”</p>

郑二宝说着就要来拿。</p>

他最是护着他家主子爷,见不得旁的男人在他家王妃的面前献殷勤,不管那个人是东方青玄还是皇太孙。</p>

可夏初七了解的轻“哦”一声,手心一握,却收了起来。她虽不明白赵绵泽把这护身符给她是何意,但若是想佑她安康,又不会用这般旧的了。</p>

难道也是旧物夏楚以前犯贱时干过的事</p>

这般猜测着,她打开了信函。</p>

“当年吉物,旧痕添尘土。觉来犹见北风凉,千里难觅,只怨芳年错付。踟躇又忆阳关。无限事,难细说。岁寒月冷,孤灯明灭,愿卿相见如昨,莫让年华误过。”</p>

果然是旧物。</p>

写得这般肉麻,烧与夏楚了罢。</p>

将信函点了,她默默收好符,并不多言。继续坐在案几边上抄写她的金篆玉函。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次里便靠抄写它打发时日了。她抄得极是虔诚,就像有些信佛之人抄写佛经那般,除去为甲一看顾伤势,白日抄,晚上抄,起风抄,下雪抄,每日里都抄得筋疲力尽方才入睡。</p>

甲一拄着拐进来的时候,坐在她边上的椅上,她亦是没有回头,抄得极是专注,极为出神,就好像没有见到他一般。</p>

“夏楚。”</p>

他低低喊了一声。</p>

她抬头,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满意地笑了笑,“恢复得不错,果然身体底子好。就是这脸上的疤,黑乎乎的,有损甲老板的威风,滑稽了一点就是了。”</p>

听她说得轻松带笑,甲一黑白不均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那一些褪掉了黑痕后长出的新肉,有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痕。平静地看她片刻,他终是开口。</p>

“你要回京了”</p>

“对啊。”她仍是轻松,手上疾笔而书。</p>

“要回去找赵绵泽”</p>

“嗯。”</p>

“不留在阴山守灵了”</p>

她的眼角莫名一热,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才轻轻一笑,“来日的事,谁能晓得也许明年他祭日的时候回来,也可能,我想回,也回不来了。”</p>

知她想做的事,有多危险。甲一却没有深问,只是平静地看了她片刻,才动了动嘴皮,“你既然差人叫了何承安来阴山,也决定了要回京,为何又要拒了他”</p>

夏初七吹了吹纸上的墨痕,看着她写出来的一个个清隽有力的毛笔字,满意的勾了勾唇,出口的声音,却是半点起伏皆无。</p>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人会珍惜了。”</p>

甲一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封寄往东宫的信,为何不直接交予赵绵泽他若得知真相,一切不就好了”</p>

夏初七略略思考,转过头来,这一回,目光倒是直直落在了甲一的脸上,唇角还带了一点笑意。</p>

“甲老板,我来回你。若是那个因为救你而受伤的姑娘,是你亲手从陷阱里拉出来的,并且你一直爱着她,她甚至也知道救你时的一切细节,你二人的关系数年如一日的亲密。这时,有一个明显居心不良,急急想要攀上你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跑来告诉你说,那个救你的人其实是她,且无凭无据,你会相信吗”</p>

甲一抿嘴,沉默不语。</p>

夏初七挑了下眉,“我从不觉得赵绵泽是个蠢货。即便他真的喜欢我,也未必肯全心全意的相信我。赵十九没了,我若是巴巴跟着他,他就不会怀疑我另有目的色令智昏这事,他干不出来,更何况”</p>

说到此,她难得的朝甲一眨了下眼皮,似是想到了什么过往,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补充道,“我还无色可倚仗。”</p>

轻皱的眉展开了,甲一认真地响应了她。</p>

“确实。”</p>

久违的调侃,让夏初七唇角微弯。</p>

“这世上,就没有不爱美色的男人。他对我若说有那么一点感觉,无非是因为夏”想说夏楚,可润了润唇,她看着甲一,又改了口,“无非是因为我曾经那般死皮赖脸的缠过他,喜欢过他,可转头我就跟了赵樽,他心里不甘心。说起来,这不过只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罢了。”</p>

“为何要说我”甲一苦恼地看她。</p>

“你不是男人”</p>

“我自然是。”</p>

“那也跑不了你。”</p>

“”</p>

甲一给了她一个“我很无辜”的表情,然后腆着一张黑疤的脸,凑过头去看着她,认真地问,“男人爱美色,女子也爱俏男。我这个脸,可还有救”</p>

夏初七想了一想,严肃的板着脸。</p>

“等我倾国倾城的时候,你就有救了。”</p>

他吸一口气,缩回脖子。</p>

“你倾国倾城,恐怕比母猪上树更难。”</p>

...</p>

</p>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