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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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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夜风在呼啸。</p>

居庸关的战役也已打响。</p>

夏初七计设哈萨尔的时候,便是为了这一战的顺利。</p>

只不过,她事先没有告诉赵樽。</p>

她太清楚,赵十九那人,肯定不屑于她的“下三滥”手段,但是她对此不以为然,在后世时,有一个伟人曾说过,“管它黑猫白猫,逮得出耗子就是好猫。”</p>

对此,她深以为然。</p>

一切也都在按她的预想进行。</p>

北狄原本要助傅宗源守住关门,可战前主帅哈萨尔却不见了。营中又飞来了一只与先前同样的风筝,风筝上面写着:“你们的太子殿下在我手上,不过我不是坏人,只要你军不掺和别人的家事,他自会安然无恙,等居庸关城破,自会送他返归。若是你方贸然行动,那么嘿嘿嘿,你懂的。”</p>

突如其来的乱子,把北狄营地搅得像一锅滚水。</p>

到底是谁弄走了哈萨尔没有人知道。</p>

不仅哈萨尔未归,与他同去三里坡的胡鲁和等几个侍卫也没有回来。他们连半丝准备都没有,就被人家把主帅给拿下了。于是,十五万大军便动弹不得。</p>

若哈萨尔是普通的主帅,也就罢了。</p>

可他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谁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p>

将校们商榷一番,一边派兵前往哈拉和林请皇帝的旨意,一边安抚军中将士原地待命,不敢再出兵前往居庸关助阵。</p>

与此同时,赵樽的主力大军已至居庸关城下。</p>

战事发展至此,无人能退缩,只能硬碰硬地干上一仗了。铁骑声声,旌旗飘荡,这一战至关重要。人人都知,只要居庸关破,元祐守卫的山海关便不成问题。也便是说,整个北平府都落入了晋军手上。届时赵樽再南下,有了后方保障和北平根据地,便无后顾之忧。</p>

兵临城下,整装待发。</p>

可号角刚一吹响,一人便急疾而来。</p>

“报”</p>

赵樽回头,“讲”</p>

那传令兵道:“殿下,兰子安率部正往北平府推进”</p>

、第310章烽火与峰回</p>

兰子安先下邀战帖,彬彬有礼的样子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如今却趁着赵樽攻打居庸关的时候进攻北平城,想要一口气端掉赵樽的老底,这兵法用得极好。</p>

即可围,又可打。</p>

“围”是围魏救赵,即便他打不下北平城,也可借此缓解居庸关之危。“打”是釜底抽薪,若是拿下北平城,就是断掉了赵樽的退路,哪怕居庸关丢了,赵樽也只能偏居一隅,想要南下扩张,更为艰难。</p>

迟疑一瞬,他冷冷道,“传令陈将军,死守北平。”</p>

传令兵拱手低头,“属下遵命”</p>

说罢他打马离去。</p>

夏初七看着那夜幕之下飞奔而去的马屁股,眸色微微一沉,回头睨向赵樽,“兰子安打北平了”传令兵的话,她先前看得不是很清楚,需要向他确认。</p>

“是。”赵樽淡淡回答。</p>

夏初七呵一声,笑了。</p>

“你说对了,兰子安还真是个牛人。”</p>

“嗯。”打从北平祭旗起兵以来,晋军一路过关斩将,似乎战无不胜,但赵樽从未小看过一直蜗居霸县的兰子安。</p>

“那如今怎办,可要回援北平”夏初七想到还在晋王府的小宝音,心里有些突突,落不到实处,“若不然,我先回去”</p>

“不必”赵樽黑眸微眯,看着她,突地掀唇,“亏得阿七机灵,设计弄走了哈萨尔。若不然,我们要拿下居庸关,还得费些功夫如今没有了他,居庸关很快得破。”</p>

哈萨尔在赵樽心里,是个厉害的对手。</p>

在战前,他有预计过,若是北狄参战,要想拿下居庸关恐会费些工夫。如今没有了哈萨尔,这战自然好打了许多至于北平城那边,他相信陈景的实力,即便兰子安在人数上远胜于北平守卫,但他想在短时间内拿下北平城也是不易。至少,等他夺下居庸关再回援北平是可行的。</p>

“原来你都知道了。”夏初七眸子生辉,朝他一笑,“我说过,我会帮你大忙的。赵十九,你莫要嫌我手段低劣”</p>

“不嫌。”</p>

“真的”夏初七微惊。</p>

赵樽冷眸微眯,“能执天下之牛耳者,必不择手段。”</p>

夏初七喔了一声,心里话:这厮该不会一直在默默看着她对哈萨尔使坏,然后一个人偷偷乐呵着去了一个对手吧</p>

瞄着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她突觉这种可能性极大。</p>

苦巴巴撇下嘴,她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的沮丧感。</p>

“赵十九,你太无耻了”</p>

赵樽面色表情,“不无耻,我还是赵樽”</p>

“好吧,你赢了。”夏初七挑高眉头,“我帮了你,还不快夸夸我”</p>

看着面前执意跟他上战场的女人,赵樽心窝子里热了热,当着万千将士的面,伸臂过去握住她的手,与她并排坐在马上,互相对视了一眼。</p>

他没有说感谢,却尽在不言中。</p>

恋人之间,有时无需言语。只要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可以传递给彼此的力量,也将“此战必胜”的信念点燃。</p>

夏初七笑,“都看着你呢,开打吧。”</p>

温暖的力量从她的手上传递过来,在赵樽的手心化开,就像寒冷的冬季在火炉上烤火,手暖暖的,心也暖暖的。</p>

他道:“好。”</p>

夏初七抽回手,静静看着他。</p>

他身上黑金的战甲闪着肃杀的光芒,高扬的大氅在风中扑扑作响,仿若一只桀骜的鹰隼,冷漠、杀气凛然。而他身后潮水一般看不到尽头的晋军将士,则是他进攻城池的尖利钢刀。</p>

这是他的天下。</p>

也是一个风云际会的饕餮盛宴。</p>

他面前的居庸关,是横在他面前的一个跨栏。跨过去将会是荣光万丈,跨不过去,便有可能尸骨成堆。不论如何,这一役,终将用鲜血来堆积。</p>

“我会陪着你。”</p>

赵樽点头,目光凉凉地看向面前陈旧斑驳城墙,还有城墙上如同鬼火一般的火把和火把底下完全看不见面孔的南军,慢慢拔出佩剑,抬高手,冷冷一喝。</p>

“进攻”</p>

一声令下,三军沸腾。</p>

这一刻他们等待了许久,从起兵到蚕食掉北平府大大小小的城镇,再加上备战居庸关,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生死面前,胜负未定,多余的言语已无作用,有的只有从晋军兵阵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传来的嘶声呐喊。</p>

“冲啊”</p>

“杀杀杀”</p>

冲与杀都是一种力量。</p>

步军、骑兵、弓兵、炮兵各司其职,在马嘶声和喊杀声里,往前冲去。震天的号角“呜呜”作响,低沉的、肃杀的、带着硝烟味儿的声音,振奋着人心。这一刻,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他们要的是撞开那扇门,爬上那堵墙,占领那座城。</p>

“预备”</p>

神机大营的指挥高高扬着手上的小旗,炮兵填炮,对准了前方的城墙,那火炮黑乎乎的洞口,像野兽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p>

“放”</p>

指挥旗一落下,火炮瞬时击出。</p>

“砰砰”的爆炸声,炸向了城墙。</p>

天地仿佛也被震动,浓烟滚滚,袭上了半空。</p>

居庸关城墙上,惨叫声入耳,鲜血顺着古旧的墙体落下,染红了灰败斑驳的石料,渗入、再渗入,成为了一种痕迹,将永恒地诉说着这一战的沧桑。</p>

“杀啊”</p>

“杀杀杀”</p>

炮击声里,步兵、骑兵协同往前推进。磨亮的刀枪、疯狂的战马、猎猎的纛旗,居庸关风起云涌,嘶吼震天,“晋”字旗在排列整齐的晋军大部队中间,带着烁人的力量,引领着晋军山呼海啸的往前冲击,如同一**奔腾的潮水,黑压压涌向居庸关。</p>

这是一场预料中的死战。</p>

而进攻之战,破门时死亡率最高。可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入城墙上守军的耳朵里,不是勇气和力量,而是惊惧与恐怖。</p>

晋军神勇,他们早有耳闻。但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力的火器。每一次炮响,整个城墙都在震动。如同地震一般,墙体剧烈的摇晃着,似乎下一瞬就会倒塌。</p>

终于,他们明白了,那些南军的城池为什么会在晋军的火炮和铁蹄之下,以飞一般的速度投降归顺那分明就不是火器,而是神器。</p>

“报告大将军,快要守不住了。”</p>

火器的光线,映红了城墙。</p>

也映红了居庸关守将傅宗源的脸。</p>

看着跑步前来报信的参将,他铁青着一张老脸,死死瞪着他,两只眼睛在火炮爆炸时激起的强烈光线中,仿佛也在燃烧。</p>

“饭桶,一群饭桶”</p>

几名将校纷纷低下头,答不上话来。</p>

“伍通,快,向盟友救援。”</p>

傅宗源在呐喊,声音却被淹没在炮声里。</p>

“是大将军”顶着震天的炮响,那叫伍通的参将“噔噔”往台阶下跑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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