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了我你亲了我”</p>
赵樽,“”</p>
宝音碎碎念,“怎么办你亲了我,怎能亲我”</p>
赵樽,“我是你爹”</p>
宝音小眉头一蹙,再次碎碎念,“不,不能亲我,你亲了我阿爹也不可亲的亲了便要负责的”</p>
赵樽:“谁教你的”</p>
宝音:“阿娘啊”</p>
赵樽:“”</p>
这都怎么教女儿的</p>
赵樽听着姑娘诉苦,头皮都快炸了。</p>
好在,他的脚步比夏初七快了许多,很快便举着骑在脖子上的宝音,绕到夏初七的面前,并成功挡住了她的路。</p>
夏初七差一点没把魂儿吓掉。</p>
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她说不出话来。</p>
难道是幻觉</p>
她眼睛看着宝音,一脸狐疑,可宝音却还沉浸在那一个“亲亲”里,满脸的苦楚,“阿娘我被亲了被阿爹亲了”</p>
夏初七:“”</p>
无语地翻个白眼,她总算回了神儿。</p>
她蹙着眉头看一眼累得直喘粗气儿的白毛狐狸,把问题丢给了赵樽,“宝音怎么会在府里不是说去了密云”</p>
赵樽把宝音从脖子上放下来,无奈的抿唇。</p>
“你问我,我也不知。”</p>
小宝音小脸儿一耷拉,扁嘴巴。</p>
“你们两个果然嫌弃我。”</p>
正常情况下,看到“失而复得”的女儿,他们不是应该高兴么晴岚姨姨说,要给他们惊喜的啊可为何他们两个一直讨论的是她为什么在这儿小宝音可怜巴巴的嘟着嘴,看父母互相注视着,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样子,一种“我是多余的”颓废感油然而生。</p>
“嗳阿爹,阿娘,谁来看我一眼”</p>
她踮脚,再踮脚,小身子跳起来,想要引起关注。</p>
“阿爹,阿娘”</p>
“谁来看看我啊”</p>
夏初七的角度是完全听不见,而赵樽是听见了,却绷着个脸,关切地看着她的反应,愣是没有去看自家女儿,一直等到可怜的宝音“呱呱”乱叫,他方才解除了冰封模式,笑呵呵把她抱起,塞在夏初七怀里。</p>
“你先回去,问晴岚便知了。”</p>
看着他转头离去,宝音耷拉着脑袋。</p>
“我是多余的。”</p>
夏初七哄着女儿回到后殿时,不仅晴岚在,夏廷赣也在。那夏老头儿就蹲在她的房门口,捉住奔跑在前的白狐狸玩耍。一会敲它头,一会儿摸它肚子,愣是把狐狸玩成了一只宠物狗。</p>
可他头也不抬,就像没有看见她。</p>
夏初七一怔,看向笑吟吟过来的晴岚。</p>
“美人儿,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p>
他们平安回来了,晴岚担忧了许久的心,总算落了下去,这会儿她的心情亦是愉悦的。</p>
“来,我抱。”她从夏初七怀里接过宝音,放在地上,嘱咐她去找狐儿玩,这才轻轻笑着解释。</p>
“夏公说,兰子安此人心机叵测,难免不在府外拦截,若是我们贸然出府逃命,那才是羊入虎口越是危险之地,才越是安全。”</p>
夏初七“呃”一声。</p>
这么精妙的论调,是痴傻之人有的</p>
前在出战北平,后有建议晴岚。</p>
她这个便宜爹,藏得深啦。</p>
挑了挑眉头,她懒洋洋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夏廷赣。可他似是未觉,怪怪地笑着,与宝音两个玩得起劲,似乎丝毫都没有听见她们正在议论自己。</p>
蹙一下眉,她又问晴岚。</p>
“为何陈大哥说你们去了密云,连他都不知道”</p>
听到陈景的名字,晴岚的眼神儿有些闪烁,情绪也极是微妙,似是在害羞,又似是蕴含了无尽的温暖。</p>
“是夏公不让说的,我们没有离开晋王府,就躲藏在王府地道中,就连府里的人都不知情。夏公说,即便北平沦陷,小郡主也不至于被敌人捉住,用来要挟殿下和您只要我们藏好了,最坏的打算,至少会有机会等到殿下回援”</p>
夏初七目光微微一眯。</p>
看着“又痴又傻”的夏廷赣,她哼哼一声,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这人的身体肯定是康复了。</p>
但既然他不想承认,她也不想拆穿他。</p>
暗自思量一阵,她上前几步,莞尔一笑,甜甜地道,“女儿多谢爹爹护着宝音。”</p>
一声“爹”出口,她分明发现夏廷赣苍老的身子微微一僵,分明就有反应,却偏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头冷冷瞥她一下,又继续玩狐狸。</p>
夏初七暗笑一声,弯腰半搂着宝音,指着夏廷赣,笑吟吟地道,“乖女,快叫外祖父,说多谢外祖父的救命之恩。”</p>
“外祖父,多谢外祖父”宝音奶声奶气地重复着,突地小脸儿一怔,张大小嘴巴,朝夏老头儿扑了过去,“呀,外祖父狐儿不吃鱼的狐儿是狐儿狐儿不是猫”</p>
夏初七微微一愣。</p>
随即,看祖孙俩争执起来,又不免哈哈大笑。</p>
笑声中,得了实惠的白狐狸,吃得很欢。</p>
北平一战,兰子安吃了瘪,率领主力军在赵樽的逼压之下,且战且退,再一次退到了霸县老巢。</p>
接下来,赵樽用了十来日的时间,把整个北平府的南军残余清理了个底儿朝天,即便那些逃到荒山上“占山为王做土匪”的也没有放过。一路打到山海关,据说,一直驻守在山海关的守将元祐,在晋军兵临城下时,很是悲苦地“反抗”了一番,一个人“呜呜咽咽”的吹了一夜的笛子,也就磨磨叽叽的投降了</p>
元祐一降,山海关的十余万兵马,也就顺理成章的归顺了晋军。至此,晋军人马已扩至三十万人。北平府也成了晋军的大本营和根据地。</p>
从赵樽再一次回到北平城开始,北平府便暂时进入了军管时代,一切以备战为中心,但秩序良好,稳定。在夏初七的大力主张与游说下,很快恢复了农耕和工商,那些举家老小南逃的百姓,听说北平吃得饱,穿得暖,晋军还给发过冬的衣裳和粮食,又纷纷背着儿女,牵着猪羊,带着家狗回到了老家,一时间,北平府热闹繁华,俨然成了一个独丶立于南晏北边的小朝廷</p>
到达北平的第五日,赵樽便接到消息,从通天桥上跌落的东方青玄,落入深潭水中,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便在大夫的救治下,苏醒了过来。除了身子略为虚弱,咳嗽得厉害,并无生命之忧。</p>
只是通天桥一战,兀良汗损失惨重,不仅被北狄砍杀较多,当时落入桥底的人,也并非人人都有东方青玄那样好命,幸存之人并不多探子来报,在额尔古休憩了三两日后,东方青玄便返回了国都。</p>
赵樽并没有告诉夏初七关于东方青玄身体的问题,但是随着兀良汗的情报一并到达的,还有一份这两年来东方青玄的脉案与医案记录。这是如风故意传递过来给他的。</p>
如风的意思如何,赵樽很清楚。</p>
当天晚上,从营房回府,他把东西交给了夏初七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她脉案的主人是东方青玄。</p>
另一面,北狄也不平静。</p>
在通天桥被射杀的巴根,是北狄皇帝的命根子。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这个儿子培置势力,以便他有足够的力量抗衡太子哈萨尔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当爹的偏心,老天爷却不偏心,巴根典型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在通天桥死得莫名其妙,北狄皇帝连真正的死因都不是很清楚他得到的消息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被赵樽仇杀。</p>
仇杀什么仇他一头雾水。</p>
北狄与南晏是友盟之邦,若赵樽还是南晏朝廷的赵樽,北狄大可以找赵绵泽撕上一撕,要点赔款什么的,可如今赵樽起兵反了,他就算直接找到赵绵泽,也只能得到一个无可奈何的回复气有何用有本事,把赵樽给打死啊。</p>
如果可能,北狄皇帝一定想打死赵樽。</p>
然而这想法仍然没有什么卵用,北狄与南晏打了这些年的仗,国库早已耗得空了它肥硕的肚皮,国朝之中将帅也难找,除了一个哈萨尔,其余人不要说入关征战,估计看见赵樽的人,首先便会在气势上先下半城</p>
于是乎在卧床三五日后,北狄皇帝按住疼痛的心脏,传旨给了太子哈萨尔,对他在居庸关事件中“机智地躲开了晋军与兀良汗的对战,为北狄保存了势力的英勇行为”给予了五百八十四个字的隆重褒赞。</p>
弱肉强食,原始的法则。</p>
至此,天下人的眼光,都望向了北平。</p>
北狄在观望,兀良汗在观望,周边的小国也在观望远在南晏京师的赵绵泽,自然更是密切关注。除了连夜派遣六十万大军开往河间府一带,用以阻止赵樽南下,便借势北上诛讨晋军叛逆之外,有人说,他还有一道秘旨传给了霸县的兰子安</p>
秘旨的内容如何,无人可知。</p>
但南北对峙之局已然拉开,天下的好战分子都兴奋得热血沸腾。可就在众人眼窝发热之时,赵樽却冷静的留守在北平。</p>
历史的</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