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枪崩了我作者:门徒同学
来。
一止住脚步他就后悔了,妈了个逼的,刚刚要能劫持住对方有多好,这样指不定他还能从正门出去,顺便把那人杀他的动机问个明白。
但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他又摇摇头,万一这人和外头那伙人不是一块的呢?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伙人一夹攻――傻七还是得暴尸街头。
那天晚上傻七哪也没敢去,也不敢再去联络屁叔和赖叔,而是找了家偏僻的网吧开个小单间,在里头熬了一夜。
他打开一个毛`片播着,听着里面的叫唤,渐渐地冷静下来。
他不得不庆幸自己早先把钱都从出租屋搬了出来,就这么一会,估摸着出租屋也被控制了。
他老是对不起房东,虽然这次的房东也不怎么讨人喜欢,每次水费都多收他两毛。
迷迷糊糊,他竟然也趴在黏糊糊的键盘上小睡了一会。
梦里他又来到了那个灰蒙蒙的世界,有一个人把他扶起来,在他的手里塞了枪,然后于他的耳边说着话。他说盯着对方,盯紧点,我吩咐你的时候,你就扣下扳机。
可这一回傻七站起来,却发觉他一左一右两边手都有枪。
他眯起眼睛向前看,透过薄雾,枪口分别指着两个人影。
傻七说,开哪边枪,你让我杀哪个。
那声音一会说左边,一会说右边。
傻七说,要不都干掉?
可他话音刚落,其中一人就朝他开枪了。
远远地见着火光一闪,他便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手臂上不知道印了什么玩意,闻一闻还有点臭味。
毛`片已经自动播放到同性频道,傻七心说可以啊,看来我真有点喜欢这家伙了,连做梦都能梦到他。
傻七摸了一下腰,发现手枪还在,另一只手机也还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赖叔来的电话。说明那伙人已经散去了,而赖叔也确定,他们没能顺利带走傻七。
(21)
傻七是在一家新旅馆和赖叔见的面。
赖叔一进门,眉头就皱起来。他说你他妈怎么那么臭啊,你去哪待的,臭水沟桥底下?
傻七说,网吧,谁知道你来得那么快,我还没能洗白白。
赖叔关了门,插上闸,又瞅了一眼窗外,再把窗帘严实地拉上。
傻七问,屁叔呢?
赖叔忽略了这个问题,抛了根烟给傻七。傻七点了抽,闷闷吸了两口,赖叔说话了。他说你搞啥呢,你这是为谁做事呢,搞成这逼`样?
傻七摇头,他说我不能讲,我讲了估计比这逼`样更惨。
赖叔喷出一口烟,丢了一叠钱给他,“这从你那堆里抽的,钱我给你转移了,你躲一阵吧,接二连三给仇家找上,我觉着这事真除了你东家,没人会做。”
傻七说,那我东家为啥这样呢?不实在啊,我啥也不懂,就知道帮他打打杀杀,而且我也没露什么马脚,每次做完他还夸我。
赖叔说你他妈真没脑子啊,人家干这活,干一单歇半年,少说也一个季度搞一票大的,你接二连三的做――“你东家就算不怀疑你是别人派来接近他的,也怕你一下子蹿太猛,把他给牵连进去啊。”
“我没牵连,”傻七强调――“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赖叔说你别跟我讲这有的没的,反正我在狼国时间不比你短,狼国人办事就这逼`样。你干掉我,我干掉你,下级干掉上级往上爬,上级又让左边干掉右边来稳固势力。
“我看你这东家不简单,你最好住几天换一个地方,不然直接换国外去。最近有办法去蛇国没有?去不了蛇国,往北面走,北面总能去吧。”
傻七说赖叔,蛇国到处查身份证,我他妈身份证照片比人家死刑犯都凶神恶煞,我去那能过几天啊。你让我往北面,那北面是什么地方,是边牙,是恐怖分子聚集地――“我还是老实留狼国吧,我恋家。”
赖叔左右说不动,又喷出一口烟。
傻七本以为赖叔真什么都不懂,正准备说那你给我去买个盒饭吧,我肚子好饿,你要担心我安全,就别让我叫外卖了。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赖叔就突然看向他,压低声音,冷不丁地道――“昨晚我瞅着跟你进去那人了,他和外面那伙人一前一后走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傻七听罢,应了一声。
临走前赖叔又丢了张新卡给他,让他把旧卡换了,免得旧卡也被追踪,那今晚都没得好过。
“枪不要离身,这几天别去酒吧喝酒找乐子。”赖叔拍了一把傻七脑袋,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张张嘴,叹了口气。
送走赖叔,傻七有点孤单。自从他从监狱出来后,因为被介绍去干这活早,也不敢交什么朋友,算来算去,也就酒吧老板、赖叔和屁叔。
他拉开窗帘一条缝,看着楼下的血桐。其实有时候他还有点怀念在监狱的日子,毕竟那时候人多,每天吹个牛`逼打个群架都不缺伴。
他原先也不叫傻七,他有自己的姓名,进了监狱后成了编号,但编号叫起来麻烦,大家又见着他迟钝,久而久之就叫他傻七。
或许也是因为傻人有傻福,他在监狱的朋友还不少。
监狱日子无聊,大把时间不懂干什么。所以狱警经常指派他们做些又费力又没屁用的事,比如刷厕所,串链子,再或者上彩釉。那些工厂做不完的活就交给他们来搞,一个茅坑几串手链或两三个瓶子能耗掉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