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顿时皱眉，忍不住道：“王爷，那个夜魅根本就不是宗政曦，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自己受冻，将貂裘给她？”</p>

他这话一出，北辰奕倒是笑了，沉声道：“即便不是，可她那张同阿曦一模一样的脸，本王见着，又怎忍心亲眼见着她受苦？清歌，你明白，本王对不起阿曦。”</p>

清歌当然明白，却也不由得红了眼眶：“王爷，人总该向前看的。”</p>

北辰奕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用貂裘将自己裹得更紧。闭上眼，沉声开口：“向前看吗？从阿曦死去那一刻，本王的人生，便已永远定格，再无前后可言了。”</p>

清歌顿时沉默，心里却也更加不好受起来。</p>

他是陪着王爷长大的，他自然知道王爷这么多年来，所走的路，所有的选择，都有他的坚持。可叹命运弄人，偏偏他在最接近梦想的那一步之时，发现自己爱上了宗政曦。</p>

输了所有，也在宗政曦死后，从此心死。</p>

“王爷……”清歌觉得很那难受，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一句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主子。</p>

北辰奕闭着眼，默了片刻，却是忽然道：“清歌，她是真的死了，对吗？是真的死了，是吗？”</p>

他一遍一遍，像是在问清歌，也像是在问自己，或者是在问老天。</p>

她是真的死了吗？</p>

清歌看向他，见北辰奕这时候，睁开了眼，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竟是一片血红，血丝遍布，似下一刻就要落泪。</p>

这样一个从来睥睨天下，从来把天下人都当做手中棋子的人，展露出这样的一面，便也更叫人看着难受。</p>

清歌忽然不忍，却终究还是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头颅竟似有千斤重，沉重地点了点头：“是，殿下！她真的死了！夜魅，她不是宗政曦。”</p>

北辰奕盯着清歌，沉声询问：“你也觉得她跟阿曦，一点都不像，对吗？”</p>

“是！一点都不像！”清歌点了点头，他的眼眶也更红了，他知道这对于王爷来说，是很残忍的答案，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欺骗王爷的话，让王爷抱着不可能的期待。</p>

那将会是……</p>

更大的伤害。</p>

北辰奕颔首，也终于闭上眼：“本王明白了！”</p>

是啊，明白了。</p>

因为夜魅那张与阿曦一模一样的脸，他已经扰乱了太多自己的计划。既然，她真的不是阿曦，那么……他自然也该将一切，都导入正轨了。</p>

只是。</p>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猛然闪过，夜魅不支倒地，说自己只是来了月事那一幕。</p>

他眸色深了深，回头扫了一眼清歌，沉声道：“让人盯着夜魅这几日的动向，倘若她独自出城，立即来报本王！”</p>

“是！”清歌立即应下，却是不明白，王爷为何会突然有此一举。</p>

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也不想了。</p>

他应下之后，便看了北辰奕一眼，问了一句：“王爷，那……我们之前的准备，是继续搁置，您另有打算，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p>

他这话一出，北辰奕倒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记得，你之前并不赞同本王的计划！”</p>

“是！”清歌点头，“属下不赞同您毁世，也自毁。但比起沉溺在夜魅身上，找曦公主的影子，看您这样痛苦，您还不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