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不大，傍晚的回声很响。</p>

她能听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听到痛吟的声音，听到血液飞溅的声音…</p>

她不知道哪些是其他人的，哪些是萧言的，总之…</p>

听在半夏的耳朵里，全都是他的声音。</p>

他被人一刀又一刀的刺穿，他流了好多血，他痛得两眼发昏。</p>

她看不到，可那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p>

她不敢出去，出去了也没有用，她不会武功，给别人就是一刀。</p>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傍晚结束，夜晚到来，夜晚消弭，黎明来临。</p>

厮杀声终于没有了。</p>

浓重的血腥味在林子里蔓延开来，刺激着半夏的鼻尖。</p>

天还没亮，可她忍不住了。</p>

她从缝隙里爬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在林子里走了起来。</p>

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尸体。</p>

从地上，到树上，完整的破碎的，血流如注的，多得数不清。</p>

半夏开始一个个找。</p>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p>

明明药王谷离这里只有半天的路程，她现在走，中午就能到了。</p>

这些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甚至萧言死了更好，都不用她亲手去杀了。</p>

可是…</p>

这么多道理摆在眼前，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找，找萧言在哪。</p>

他这么厉害，能杀一百多个人，灭掉一个分舵，杀这些人应该不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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