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抓抓自己头发，“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那只能认为蒙秘书说的是真话了。”

李怡然说：“哎，要是什么合作关系都没有还好说，现在他们有了这一层合作关系，要赢盈疑心成情实在太难了，毕竟合同效力在这里。就连我都觉得成情会违约？她干嘛违约，这可是会让她丢饭碗的。”

我说：“是啊。这下真的麻烦了。我们不能让她和devin这样打压下去，否则我们炒作的意义就都没有了。”

且不说李怡然和我将毫无收益，并且如果我和李怡然的cp陷入下风，我敢肯定李经纪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出她的底牌，放出江祺炒作cp的事情，放出江祺的黑料。我当初是为了阻止李经纪干这件事才答应的，所以绝不能发生。

我心里感到十分焦急，服务员的咖啡刚放下，我就灌了自己两口来缓解我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情影响了我的味觉，我感觉这蓝山苦得厉害，按照道理做得好的蓝山不该有苦味的。

我被苦得脸都皱起来：“你下个行程还有一段时间吧，我们要不就此讨论一下对策？”

“先等一等，在我们继续讨论之前”李怡然的目光闪烁，“我还有一些话要说。是关于我昨天找合同时的意外发现。”

她给我看了两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两份江祺和赢盈签约合同的末页，上面有江祺的签名。

她凝视着我：“虽然几乎以假乱真，但第二份合同不是江祺签的。”

我万万没想到李怡然会说这话，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你开玩笑吧，这两张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李怡然的眼神告诉我，这次我骗不了她。

李怡然说：“是很难看出来。毕竟我也是因为档案管理员的一句话才发现的，他看到这份合同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说江祺听是外国回来的，没想到中国字也写得这么好，他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不仅字丑，连笔划顺序都是反着的，怎么教都改不了，已经养成了习惯。”

窗外的雨一时大作，敲在窗上，噼里啪啦地响。

李怡然继续说：“我忽然回忆起江祺有好几次在我旁边签名，她的笔划顺序都是错的。想来她因为出国很早，对笔划顺序并不是很在意。可以说笔划乱序是她的习惯。”

她拿起手机放大在我面前的照片：“仔细看这两张钢笔签名，他们的墨迹的流向、划痕轻重有区别，笔划顺序并不一样，第二张也就是最新的合同笔划顺序是正确的。”

我心虚地看着李怡然。

李怡然双手十指交叠，握得很紧，指尖都有些泛白。她的神色变得很不安。

她开口了好几次，每次都嘴颤抖得说不出来。最后她掐了自己狠狠一下，硬挤出来：“江祺……我是说真正的江祺，那家伙现在在哪呢？”

我默然，从她的反应，我想她多半已经猜到了。

她见我不说话，声音急起来：“我问你，她在哪里呢？病得很重吗，我要去见她，我保证乔装的很好，一定不会给她惹麻烦。”

我说：“游岭墓园第四排第三个，没有贴照片，未知的出生日期，名字填是以祺。她的原名叫江以祺，使用原名是她的意思。”

李怡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以为她只是病了，没想到她竟然……都怪我，为什么我不再早一些发现，为什么我不再早一点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要是早些发现不至于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说：“是她藏得太好了，我也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我想这也是她的愿望吧，想要独自安静的离开。”

李怡然无力地说：“这家伙实在是太狠心了，她根本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当成她的朋友。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我无言地拍拍她，安慰她，我明白的，对于李怡然、对于焦恬、对于所有关心着江祺的人，江祺的狠心告别是残酷的温柔。但对于人生已经走到尽头的她，谁又忍心责怪她最后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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