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她派过去的,给舒妃开的药能治病不假,但也加了味能加剧瘙痒的药物。极痒之下,舒妃重则忍不住自尽,轻则挠破皮肉。对于舒妃那种把脸看得比命重要的人,破她的相,比要她的命更让她痛苦。
接下来的徐嫔就交给舒妃了。虽然锦阳也为徐嫔做了准备,可没准舒妃下手重了点,根本轮不到她出手。
“您的梦魇症似乎好了不少。”怜月笑着道。公主最近夜里醒得不似从前频繁了,虽然还是会做噩梦,但似乎好了一点。
锦阳露出不经意的笑:“会有大好的一日。”这病药物是治不好的,只能亲手解开一个又一个心结。西府那边的女人们已不足为挂,但取她性命的禾涅族……听父皇说边境那边又开始乱了,申将军不久后便要出征,可惜她不似霄儿那样勇猛无畏,没有机会去前线手刃仇人了。
怜月觉得自己怕是活不到锦阳公主大好那日了,她想过带上些钱两偷偷离开,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也深知这世道女子独自出行危险重重。
反正都是一死,倒不如留在此处多陪公主几日。怜月这么想着便抬眼呆呆地看着锦阳,公主长大了不少,慢慢有些了小女儿的妩媚。只是可惜,她很可能看不到公主长大的模样了。
“公主,这几日天气晴好,咱们哪日出去走走吧。”怜月提议道。她从小到大没什么出游的机会,连出门的机会也极少,于是很想在死前多走走看看,更想多拥有一些与锦阳公主的美好回忆。
锦阳抬头与怜月对视一笑:“好。明日就去。”她正好想去看看母后,春日里京郊景色极好。而且明日西府那边注定要出乱子,她还是早早躲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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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顶着蓬乱的发坐在床上,昨夜那些慢吞吞赶来的下人全被她轰了出去。她破了相,满脸满身都是自己亲手留下的抓痕,爱美如她宁死也不愿被人瞧见这个模样。
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照镜子了,泪水从脸上滑过时的痛感告诉她,她满脸是伤。
从来没有蓬过头,哪怕先帝驾崩也会冒死在脸上涂层淡淡的胭脂的舒妃,心如死灰地躲在房中无声哭着。她此刻真想一头撞到墙上,去见先帝和十三皇子。可是她不能,害她破相的徐嫔还好好的活着,她怎么能死!
这两日舒妃也看明白了,院里的下人她是使唤不动的,那些人伺候起她来还算尽责,可摆明了不会帮她拿谁害谁,一个个精明得很。
她只能靠自己。
身上已经不痒了,只剩下疼。经历过昨夜她才明白,比起痒,疼痛真的是极易承受的。在床上呆累了,也哭倦了,舒妃不敢去镜前,更不肯唤人来伺候,只得自己瞎摸着整理头发。
轮到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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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公主府?”申时茂正在书房处理未尽的公务,谁知一旁的女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女儿打小就爱往嘉王府跑,眼下先帝已去,女儿与锦阳公主往来也有利无弊,只是文乔刚进京,他又只有霄儿一个闺女,女儿一走,文乔无人相伴必定是要离京返家的。到时他该怎么跟霄儿的五姨姥交待?
禾涅族趁着大运国换帝的空档又开始犯惹边境了,三皇子仍然没有下落,但他已得了皇上的旨,几日后便要离京。他这一走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回不来,文乔的亲事也只能拜托霄儿去留心了。
“你常去找锦阳公主说话就好,何必搬过去?”申时茂还有一层担心。锦阳公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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