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吩咐厨房的下人煮了姜茶和退热的药喂她喝下。不知过了多久,月儿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院外,是深沉的夜幕,疏星几点,淡淡的云烟掩着窗前的月光,发出朦胧的光线,似乎已经是夜阑人静的深夜时分。四下沉寂了下来,原来转眼之间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怔怔的支起身子,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沈孟白的话,不禁垂下双眸,抱着膝盖静静坐在床上。
她多么希望那天所发生的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然而身上的滚烫却千真万确的提醒着她一切都真实的存在着,沈孟白应该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月儿默默将帷帐拉下,却无法掩饰心中的难过,在罗幕之中无声的抽泣起来,昨晚沈孟白决绝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显得那么陌生。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应当庆幸自己是他的女儿,否则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不会再与你见面。”
“如果你能把御鸩门虚子阁里的凌霄剑谱拿出来给我,或许我会考虑再信你一次……”
……
突然,帷帐之中的月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蓦然将头抬起。
只是,御鸩门的每处地方都有那么多看守的侍卫,虚子阁一定也不例外,要避开他们的耳目,难若登天。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支起身子,简单套上衣裙,便借着月色悄悄推开了门。
羊角风灯在长廊的两侧影影绰绰,引得明灭的烛火摇曳。月儿踮起脚尖取下一盏,将墨笔勾画的灯壁摘下,烛火在微风中缥缈晃荡,像是就要枯萎的花朵。月儿连忙伸手轻轻笼住。
为了能够保证整夜充足的照明,烛身上全部都涂满了火油,火光不时便轻轻的窜起。
她极少出院,为数不多的几次便是趁着丁剑清也忙的无法得空偷偷出门去观云堂了。她知道别院的后面是一条鹅卵石襄成的小径,这里通往御鸩门的东厢房,如果没有客人平日这里是不会有人的。
几个侍女从走廊边走过,月儿连忙躲在假山的后面,待她们走过才探出头。穿过这里长长的走廊,一排厢房静静在夜色中伫立,只是此刻仅有的几盏风灯映衬下略显寂寥。
兴许是平日久无人顾的原因,东厢房前的风似乎比别处更放肆一些,眼见着手中的烛火便要被风熄灭,她连忙用手拢了拢。
东厢房很大,且距离各处都不算太远,若是这里起了火便能吸引大部分侍卫的注意,趁着火势蔓延便能混进虚子阁。
满院清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墙边甚至还有一株新开的蔷薇。青草何辜,明明已经走到这里,此刻她却又迟疑起来。
凝神间,一滴红色的蜡油顿时滚落,滴在执烛的手上。
月儿顿时一声惊呼,手中不由一颤,半长的蜡烛便掉落在地上,几乎是顷刻之间,火油便顺着烛身滴在地上,面前的一堆枯草便连着烛火燃烧起来。
火苗窜起的速度异常惊人,月儿惊慌失措的想将火苗踩灭,但是刚一触及到火苗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灼热,吓得她立刻缩回了腿,想要将或扑灭,然而手边却没有任何能够熄灭火焰的东西。
火苗已经顺着草地蔓延开,她怔怔的愣在原地,很快便已有一人高。面前的一切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慌乱的脱下衣衫想将火苗扑灭,岂知那薄薄的纱裙一触到火苗便立刻势不可挡的燃着起来。
惊慌失措的将纱裙丢到一边,这才想起裙衫上已经窜出的火苗若是落地岂不是另一边的草地又要遭殃。
想伸手将衣衫取回,手触到火焰便被滚烫的火苗扫过,顿时热辣的痛感便传来,不多一会,草地两边就升起了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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