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剑清面色一凛,他不禁缓缓开口,“三日之后,若是不再恶化,她短时间便无性命之虞。”
话语未毕,秦川稍稍转身,目光落在月儿此刻苍白如雪的脸上,“不过,毒性经肺太久,即便是能醒来,日后大概也是难以完全根除了,这些药,也只能暂时将毒性稳住。”
丁剑清哑然,难以名状的痛心突然入骨,带来一阵急旋而至的压迫感,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在心间。
不惜代价将她从门主的手中救出,未曾想依然是免不了这个结局。
此刻陷入昏睡中的月儿不过近在咫尺,他却觉得自己与她仿佛隔着天涯海角,回首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最遥不可及的距离。
再巍峨险峻的高山总有一天也能登临逾越,就连波澜壮阔的大海,如果纵身一跃也无非是万丈深渊。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触不可及的,唯有此时此刻如同明日芦花的生与死,这其间的距离便是碧落黄泉。
而他明知如何义无反顾都于事无补,却又弃而不忍。
默然接过秦川手中的药方,丁剑清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
窗外,是一帘潇潇的暮雨,初春的夜幕漆黑如墨,仿佛一双深沉的眼睛默默俯瞰着此刻,要将一切吞噬。
默默侧过身,秦川突然想起那日一早月儿原本是要留下锦盒便走的,顿时有些后悔在门前将月儿劝下。若是当时他没有出现,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至少说会来得迟一些。
“方才替她诊脉,她体内还有未散尽的淤血,是被掌力所伤么?”
丁剑清点头,“门主一向都不大喜欢她,这一次怒不可遏,几乎起了杀心。”
秦川垂下目光,不禁落在月儿身上,“其实就算是胭脂泪的毒性被祛除,这淤血要如何散尽,你可有想过?”
半晌,他沉声道,“若要将体内的毒性和淤血散尽,也只有一样东西能做到了。”
丁剑清凝神,不禁侧过脸,“辟灵犀?”
“不错,只不过那更难如登天了,”秦川略微无奈的扯出一个微笑,“那云枢宫主行事全凭喜好,不知什么缘由对宫外之人极为排斥厌恶,若是陌生男子更是尤为之甚。半月前,鄙府的一个堂主也中过此毒,我刚从那里回来过,却未赶上宫主在宫中,最终连宫主的面都没能见到。”
他实在无法做到对月儿见死不救,最终还是忍不住稍稍点了丁剑清一下,但目前双方面前的一切还是未知数,话到嘴边刻意隐瞒了些许真相。
“半月前?”丁剑清蹙眉,“那位宫主是不是一位身穿黑衣、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秦川瞿然,“你见过?”
离影漠虚空
“快!药来了!”
一旁蓝衫的茯苓连忙将月儿扶起,舀起一勺药送到月儿唇边,汤汁却顺着紧闭的嘴唇缓缓淌下。
“哎呀,你看,这可怎么办!”
用手绢擦拭干净,茯苓又舀其一勺送到嘴边,云苓一步上前,接过茯苓手中的碗,“我来。”
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后仰,一手将一小勺温热的药汁送到月儿嘴里,所幸月儿还有潜意识的一点反应,看着她终于是咽了下去,云苓不禁喜笑颜开。
就这样一勺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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