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紧紧绞着手,小声嘟哝,“看你怎么回去和那个教主交差……”
闻言,云逐溪面色沉肃,却一时间被辩驳得无言以对。他压下心中的不悦,正要发作,脚下却一阵轻微摇晃,他缓缓抬起头,船家已经将船横在岸边。片刻功夫,渭河便已在身后。
云逐溪踏步下船,重新包下一辆车,不加停留的带着月儿一路向北前行。
五月的暮春,尘封的大地开始缓缓的苏醒。
今年的春似乎来得格外早,就连长白山侧的终年不化的层层积雪也开始渐渐消融,顺着山涧与点点溪流融为一处,于是白天,也常能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不绝入耳,但拂面而来的风还依旧带着微微凛冽的气息。
湖畔的山丘之上,一点淡然的石青色掩映在一片白色梨花之间,远远望去,一个青色的身影如山般伫立,像是一幅大肆泼墨却简单勾勒的画卷。
一阵稀疏的风吹来,漫天的白色花瓣翩然而下,宛如一场清灵的雨,不多时,便坠落在地上,落英成阵,星星点点的白色隐隐约约,将草地装点得素净清雅。
一片梨花瓣缓缓飘落眼前,站在梨树之下的男子目光如渊水沉静清远,望着这漫天飞舞的点点星白,随着飘落的花瓣微微侧过脸,余光之中,他看见一身紫袍的花想容缓步走至身侧。
“池碎玉竟然死了,”花想容缓缓开口,目光中升起泠然的笑意,“呵,他可是从不失手的啊……这次竟不知是怎么回事。”
话到嘴边,花想容笑着摇摇头,戏谑的语气之中有了一丝淡淡的怅然,“从今往后,义父身边又少了一个人……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梨树下,一袭青衫的风弄影只是静静站着。半晌,他缓缓回过头,望着面前花想容那张雌雄莫辩的脸,黑色的双眼如同沉静的池水。
“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一旁的花想容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
“义父已经等不及了,前日便派了云逐溪南下去了浮游山。现在,辟灵犀的下落也在观云堂找到了。你猜这次,他会得到什么封赏?”
花想容异常俊美的脸上唇边泛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带着西域人特有的浅棕色眼眸闪着光彩。他兀自停了停,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感慨。
“教中前日已经派出几个人去了观云堂,此刻,大概已经入了关。云前日传书来,说也已经找到了圣血之子,不多时大概就要回教了,我真是有点期待呢。”
没等他说完,风弄影已经踏步向前走去,缓声道:“你的事我不想参与,以后也不必与我说这些。”
“哎,风……”
花想容站在原地,想追上去,却见风弄影已经大步走开,盘旋在空中的花瓣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向着行走的方向飘落,不一会便消失在白色的花海之中。
“呵,什么臭脾气。”花想容微微皱眉,发出一丝轻哼。
日子如水般度过,转眼又是三日后了。
清晨,左元宗枕着手臂,倚躺在亭前的一处石凳上。
几日过去,那股深入脑壳宿醉般的疼痛终于褪去不少,他伸出两只手,并指在眼前比划着。
秦川踏步而来,看着花坛的一侧左元宗不禁皱眉:“四处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
左元宗两指在他身后晃着,半晌,他吐出嘴里叼着的一根草,喃喃自语般的缓缓开口,“你被人点过穴吗?”
秦川侧过脸,“你觉得呢?”
左元宗一把坐起,两指向下,指间一点,旋即便要落在秦川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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