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她拉扯过的那个是他,那么他的修为应该也不低的,若真想放她下来只要挥挥手便能做到,他却要手脚并用的爬。
雨大,桅杆湿滑,爬得没有滑的快,凉榷努力了半晌,仍在杆下晃荡着。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白衣皱成了抹布,粘上了一块块的脏物,不久后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看着他咬牙切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公玉卿叹息一声道:“你还是回舱去吧,风大雨凉,容易冻坏身子。”
不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他那副孩子似的执着和单纯模样都让公玉卿觉得不忍。
“我身体好着呢。”
凉榷暂停与桅杆较劲,仰着脸大睁着眼对着她笑出一口灿灿白牙。
公玉卿蹙着眉问道:“雨打在眼上不疼么?”
眼珠是人身上极脆弱的东西,遇到外物侵来时基本上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一粒沙都能够让眼珠难过的要命,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打进眼里是什么感觉?
公玉卿没试过,在此之前也没见别人尝试过。
不过看凉榷的样子似乎是挺享受似的,害的她也想试一试了。
凉榷仰着脸笑呵呵的说道:“不疼,很舒服的,用水洗一洗眼就不痛了,脸也不痛了,身上也不痛,呵~”
听他这么一说,公玉卿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这‘孩子’原来不只是脑子有问题,还全身都是病么?
照他说话的意思来看,他是全身都疼?
那是什么病?
连那个不人不鬼不妖的白衣人也治不了?
她正想着某人,某人便负着双手缓缓的踱到了甲板之上。
他的人冷,泛在身外的一层用来遮风挡雨的薄雾也带着霜雪的气息。
方才凉榷与她说了不少的话,也替白衣男子说了好话,唯独没有说出白衣男子的姓名。
看来事先必定有人嘱咐过他什么是不能说的,他便也乖乖的没有说。
看到白衣男子走了过来,凉榷立刻转头而笑,欢欢喜喜的唤了一声‘大哥’。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扬手散出一片薄雾将凉榷笼罩于其中,淡淡道:“风寒雨凉不宜久驻,回去换好衣衫,拭干了发早些歇息,”
凉榷十分不满身周的薄雾阻挡了风雨,一边胡乱的撕来扯去一边不满又带着点撒娇般的说道:“大哥你别管我了,就让我在这耍一阵吧,这里风好雨好,上面的姐姐也好,大哥你把她放下来陪我玩可好?”
他的举动有些毛躁,声音中充满了孩子气,衬着颀长的身段和冰冷俊逸的容貌,显得十分不搭。
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个没有修为的凡人。
公玉卿笃定他拗不过白衣男子,他也确实没拗过。
白衣男子用相对温和却也不容抗拒的姿态,令凉榷不得不听命行事,不过却向他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凉榷仰着脸望着公玉卿,用非常非常纯真的语气说道:“大哥,那你让她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
公玉卿被说的一怔。
白衣男子似乎也怔了怔,随后便在公玉卿惊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于是公玉卿被人由桅杆上取了下来转而钉到了凉榷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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