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衣顿住。他仔细想想最后摇摇头。“听说二婶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不过我不记得有见过她。”
“你记事后是没有见过她。”贵妃垂下眼,仿佛自言自语,声音很低,“何止是个美人,这宫里也找不出几个比她美的。她人也好,你二叔娶到这样的姑娘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廖府八辈子的福气……”说到最后一句贵妃的嗓音突然有些尖锐,话也就戛然而止。
“本宫还记得她扶着门冲我笑的样子,真是天仙也比不过。”
贵妃浓密的眼睫遮挡了目中的情绪。她叹了口气,对沈沉衣道,“你记得替我多向他们敬炷香。”
皇子应声。
“还有。”贵妃犹疑一刻,慢慢地开口,像是下定决心唇边勾起的弧度又有点快意,“独孤胜能取代谢诨对我母子而言最好不过。”
“你可以信任他。”
沈沉衣讶异。为她笃定的语气。
“我的儿,你没有查查独孤胜从军之前身在哪里么?”
他不是奴隶么?奴隶还能在哪里?无非就是某个大富或者权贵之家做奴仆罢了。
等等。皇子看一眼老娘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大胆的揣测,莫非是在廖府?
所以贵妃和独孤胜有私交?!没有察觉任何异常的皇子只能想到这里。
何止是私交。那简直是不能再深入的交。如果谢昭在场,一定会翻着白眼在心里揪着他衣领咆哮。
亲,你亲爹还在,但你娘已经给你找了后爹好伐?!
你后爹为了自己小三上位,他当然要帮你老娘和你踹掉你亲爹啊!
皇子走后,贵妃的脸色就覆上冰霜。她转过头对自己的心腹太监来宝叹道,“本宫的儿子什么也不知道,来宝。”
来宝本来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闻言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劝慰道,“娘娘,不知道有不知道的福气呀。”
廖贵妃就笑,还是妩媚多情的样子。
“是呀,你说得对。”贵妃捏着一串珊瑚珠子,笑容像黄昏时灰云被霞光破开,霎然间滴血般的艳丽夺人眼目。“他做的孽自然是他对不起我们,凭什么要我的儿子跟着承受呢?”
“我儿要是知道他有个这样的父亲,该多痛苦?”
她虽然心狠,却也只有这么一个无辜的儿子,硬生生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体里还流着廖氏的血,哪里会不心疼呢?
“本宫快要等不及了。”贵妃坐起身,如云秀发斜散,她闲闲地支颐,目光里有慑人的寒意。
“这病啊,一个人生着着实太孤独。”贵妃掀唇,“来宝,你说,找谁来陪陪本宫呢?”
贵妃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兰妃没几天就病了。
还没过年,就有两个宠妃都躺在床上,说起来让宫人也觉得几分晦气。一开始还没什么流言,等到二十九那天夜里,又有妃子突然生病,宫人的说法就多了。
这样接二连三,总是不同寻常。但太医反复诊断也只得出一般的病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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