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白眼也好,上天的惩罚也好,全都落到我的身上便是,只要能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爹,我娘,还有小豆包。
昨晚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为什么,娘的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入阿鼻地狱?我,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百无一用之人!
“为什么不能吃?”小豆包抱着娘的腿撒着娇,“旭喜欢吃肉肉。”
娘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你先到一边玩去。”
小皮球还想缠着娘,可娘一个眼神就把他吓得不敢说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爹说话了:“孩子们上西山去了,不是在候府里面,淑贞不要了,在野外扔了怪可惜的,喜儿拿回来也没有什么。”
得到爹的声援,我松了一口气。
“刚哥!”娘嗔道,“为了做生意,不得不与候府交往,但不能让孩子们学得趋炎附势,得来太容易,下半辈子就不知道要努力了,这是害了他们啊!”
爹无措地搓着长满老茧的大手:“可是怎么办呢?喜儿已经拿回来了,我们吃了一只山鸡,这个……还不回去了,要不,折成银子给人家吧!”
害得爹挨娘的骂,我低头说:“全都怪我,是我不该拿回来的,以后再也不了。”
以后我会离张楚远远的,以后我会赚大钱,不需要也要不到了。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也别要了。”娘着我的眼神渐渐软化,“潭州是个小地方,能请得起绣娘的只有五六户人家,要不是想接点活干,我真不想让喜儿去候府。这几年你看了很多书,女孩子家有这点学问也够了,等做完了这单生意,就再也别去了。”
娘是绣娘,可惜在潭州是屠龙之技,只有四五户人家能请得起。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于是她学会了做些简单的衣服。
上门做裁缝赚的钱远没有绣花多,而且不稳定,没有活干的时候就只能在家里织布喂鸡种菜,收入更是少得可怜。候爷住在这穷乡僻壤,但毕竟是先皇的亲妹子,眼界很高,又有着花不完的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是我们的大客户。
赚钱的大计还没开始就断了进项,我急了:“我们凭手艺赚钱,不偷不抢,为什么做不得?娘,你的好绣工不就白费了吗?”
娘瞪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要不是碍着爹的面子她就要骂我钻进钱眼里了。
我家是穷人,但相比起那些生了七八个孩子,还上有高堂需要奉养,或是有病人的家庭要好得多,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还能存下几两银子。不象那些穷苦的庄稼汉,一遇上风不调雨不顺就得全家出去逃荒。
要不是那截断指,要不是隔不了多久就得去趟候府,要不是对张楚的痴心妄想,要不是那场梦,我是一个快乐的小姑娘。
爹叹了口气:“旭还没进学呢,过几年还得让喜儿到候府给旭借几本书看,再也不去候府怕是做不到。”
“旭读书的事交给我,只要他肯学,把他教出个秀才是没问题的,至于以后的造化就看他自己的了。”娘瞅了爹一眼,顿了顿,“以后若是真要求教沈先生,还是得他自己去,没得这点小事还得姐姐出头。似这般上不得台面,以后当了官也没有出息。”
话题又转到了小豆包的身上,对我的责骂似乎差不多近尾声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娘到底是疼我的,我心一宽。
爹的老脸一红:“那是,那是。”
娘又扭头对我淡淡地说:“淑贞小你三个月,她都要成亲了,你也该打算打算。”
我的耳边响了一个炸雷,半晌才回过神来,怀着一线希望问道:“什么时候?我昨天还跟她在一块儿,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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