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我爹!”我挠了挠头说,“你要敢动他,我不会原谅你!”
虽然上辈子他没对爹下手,但重活一次,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果然,他自负地大笑起来:“我干嘛要花心思对付一个老猎人?他那把老骨头能活得了多久?”
不喜欢他嘲笑爹,我瞪着他。
他执起我的手,扶我站起来:“喜儿啊,你是个孝女,父……为父有福气。你不要把我想得太不堪,我比你想的要……强得多!”
身处陈凯的军营之中,他斟字酌句,向我透露一点,却仍是对祁王的身份保密。
“你的手?”他把我的手腕翻转,露出了大片的淤青,怒道,“是谁做的?谁敢伤了你?”
当然是陈凯那蛮牛!我把衣袖放下,淡淡地说:“没事,我们走吧。”
刚走出两步,陈凯回来了,他瞧了瞧祁王爹,又瞧了瞧我,强压下怒火,瓮声瓮气地说:“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们这就走了。”他拉着我的手就走。
陈凯一把拉过我的另一只手:“她不能跟您走,她是我的妻子!”
我皱了皱眉:“已经不是了!”
“你耍我?”陈凯的眼睁得溜圆,又把我的手腕攥疼了。
祁王爹勃然大怒:“放开她,她是我的女儿!”
陈凯松开了我的手,一头雾水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王没有必要向他解释,走出了帐篷,我也跟着出去了。
还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刚要坐上马车时,陈凯又追了上来。
“那么,你!”他一手指着我,一手高举起一只小瓶子,脸上是受伤的表情,“你怎么会是他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接你?刚才是拖延时间的,对不对?你就不敢试给我看!”
明知祁王是我爹,还敢跑出来质问,我该佩服他的勇敢,还是该恨他的糊涂呢?
“守宫砂带来了?”我问。
祁王爹的脸一沉:“我的女儿不会嫁给你,你凭什么验身?你娘都不敢这般跟我说话,你这没大没小的!”
陈凯略一迟疑,坚定地说:“不论如何我都会娶她,但不想娶得不明不白!”
“好,守宫砂拿来!”我上前一步,抢先说,“我来证明给你看!”
接过守宫砂,我撸起左手衣袖,在胳膊上点了一滴。
过了一小会儿,我把守宫砂擦去,胳膊上已经浸入了鲜红的一块。
我又用力擦了几下,把瓶子摔得粉碎,侧过左半身,借着气死风灯让他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陈凯,我们的婚事完了!”
“我们走!”祁王爹早已十分不悦,把我推上了马车。
“喜儿,不要走……”陈凯冲了过来,想要把我从马车上拉下去。
当我回过头时只见陈凯已经不见了,附近一个帐篷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窟窿,他总也逃不了挨揍的命运。
马车缓缓启动,只见陈凯暴怒的咒骂声,他在命人把方正平叫来。
我从包里取出那条汗巾,伸手探出车窗外,五指松开。
五枚缎手感柔滑,被山风吹起,飘零。
“喜儿!”是谁声嘶力竭却又无法挽回。
三辈子,我们毕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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