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不动声色:“嫔妾……”
“罢了你坐下,嘘。”枕春打断,偏不接月牙的话茬,只盈盈笑意看向柳安然,“臣妾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懿范。只是皇后娘娘辛苦摄理六宫,如今瞧着日益憔悴,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柳安然被枕春盯得背后隐隐冒出冷汗。她因慕北易的病势操持多日,战时国库紧张,后宫的用度便是更加精细。她这几日忙得糊里糊涂,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日日早上还要瞧着枕春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在她面前慵懒地打着呵欠。这神思疲惫日益加重,便被看得有些不适,她歪身抚着几案端茶水来喝,堪堪答道:“多谢明贵妃关怀,本宫自然无碍。”
“皇后娘娘若是何处不舒适,可要早些宣看太医,也好休息。”枕春笑容不减。
柳安然有些不耐:“本宫自然无碍。”
月牙眸光转动,默然坐下,心中十分膈应,警惕的眼神落在了枕春身上。
自枕春从别苑出来,月牙日日自危,时时提心吊胆。偏偏枕春却不急着发作,而是这样意味不明的态度更使人担心。安枕春不打她,也不骂她,只带着厌恶的眼神冷笑看着她。月牙揣度着她到底要做什么,是要使计陷害、还是刻意构陷?
她脑子里将所有女子争斗能使的法子尽数过了一遍,偏偏枕春一样也没有。恃宠拿乔、以孕邀宠、母凭子贵、借媚固宠……样样都没有。
可怕的是,如今却是亲眼所见,大魏国权势的天平却在不知不觉间在向安家倾斜。
……安枕春到底想要什么。
月牙甚至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她就远远地看着枕春,心中骤然觉得,即便不知这片没有硝烟的战车如何战况,好似已经开始落败。
枕春吃着糕点很是得滋味,轻吮红色丹寇的食指,一双眼睛只望着殿外的雨幕。
柳安然又是轻咳两声,只觉得喉咙中干痛难忍,以茶水再润喉咙,才道:“陛下的身子,好了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正着此说,便听见外头一声唱礼。
慕北易一身烟白色的常服,从梅雨之中蓦然入殿。
“陛下……”柳安然眼睛一亮,欣喜起身,便要去迎。
“皇后娘娘今日老是咳嗽,恐怕身体微恙。”扶风郡主眼尖,陡然出声,“还是不要亲近陛下,将病气过给陛下的好。正是皇后娘娘方才说的,要以陛下为尊。”说着梨涡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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