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秋倒是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顾虑地瞅了瞅从客厅一侧延伸向上的楼梯,小小声解释。
“不过,我爸说哈,他听包工头说起过,敬夫人几个月前因为生病去世了。听说就死在我爸做工的那套房子里。所以,敬先生才想着把老房子简单翻修保养一下,搬到别墅来住了。”
乔薇敏感地留意到了其中的奇怪之处,“你是说,几个月前,他跟他夫人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跑去老城区的旧房子住?”
她看过安爸爸提供劳务者受害责任纠纷里的起诉状,第一被告敬忘的住址是在城内有名的老城区,用当地人的话来说,那个地方叫做“城中村”。
房子有多老有多旧,采光有多差,出入有多不方便,治安有多令人心寒,这些就不提了。
可问题是,敬忘明明在郊区有一栋这么大的别墅,怎么好端端的放着别墅不住,却要去老房子住呢?
“对啊,那时候他夫人生了怪病,住在城里离医院近,方便照看,他们一家就搬到老房子住去了。”南楚秋感慨地摇了摇头。“听说敬先生跟夫人刚结婚时一无所有,就是在那结的婚呢,后来\\\/经济渐渐好了起来,他们就买下了那套房子。”
这好像说得过去。
乔薇咬着唇点了点头。
“敬夫人是个很念旧的女人,至死也不肯离开老房子。而敬先生呢,也是个非常重情义的男人,他估计是不想触景伤情吧,在敬夫人死后几个月,就搬回了别墅独居。”
南楚秋说得频频擦眼泪,而乔薇却听得不是那么上心。
“是吗?”
这些故事,来源于敬先生单方面的言论。
在过于片面无从考据的叙说中,能维持故事里多少的保真率?
每个人都希望倾听者心目中的自己完美无瑕,有意无意、、或多或少地掩饰自己的过错,添油加醋地夸大某些方面的成分。
然而,事情的真\\\/相,当真如此凄美吗?
窗外淅淅沥沥一阵响,几人侧头望去,微微敞开的窗面溅上了细细的雨珠。
朦朦胧胧的夜雾中,摇曳的绯红曼珠沙华不堪大雨的冲刷,弯下了娇\\\/嫩的腰\\\/肢。
从楼上匆匆赶下来的敬先生满脸焦色,将手里的盒子往桌上一放,说一声“抱歉”,拿起放在墙角的雨伞和塑料、撑杆,冲进了雨幕中。
他的动作非常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前院就架起了一座临时的塑料大棚,将娇\\\/嫩的曼珠沙华圈在安全范围内。
南楚秋追到门口,大声嚷道:“敬先生,先进来吧,您的裤腿打湿\\\/了!”
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遮住了她的喊叫,敬先生似乎没听到,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蹲下了身子,紧张地察看那些悉心养护的花枝。
卷曲的细长花瓣,以各自的形态肆意舒展着,团成张扬而诡异的一团团。
这一团团绯红,热热闹闹地挤满了整个前院,随着风雨的侵袭而起舞。
在这大雨滂沱的深夜,乔薇站在偏远郊区的别墅门前,入目尽是一团团红色,一时间竟然心惊肉跳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
庄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乔薇身后,一手撑在乔薇身前的门框上,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廓里萦绕着,暧昧而又轻浮。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黄泉路上的花’。”
乔薇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倒是南楚秋,夸张地捂住了嘴,“天哪,原来这就是里的彼岸花啊?花开时看不到叶,有叶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好浪漫哦!”
初出社会的女孩子,没有接受社会潜规则的洗礼,脑子里还保留着在学校时的状态。
相信里至死不渝的爱情,期待完美的白马王子,幻想着跟灰姑娘一样过上公主般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他们忘了,之所以是,正因为它们的不够现实。
被现实磋磨得面目全非的人们,需要的正是这类“不够现实”的幻想作为精神食粮。
乔薇无情地打断了女孩子天真的幻想,“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石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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