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私下里也都是校友、朋友、甚至有些还有亲戚关系,比如这次为首的姚律师,就是宋颖母亲的学生,两人非常熟悉。
两方面的人光是互相打招呼就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分宾主落坐之后,彼此之间的亲切氛围正式宣告终结,在场外大家是朋友,入了场,大家就是敌人。
负责摄像记录的丛欣对着摄像机,“时间:2018年9月4日,地点:宋。蔚律师行大会议室,参加人:贺梦圆、蔚琳……会议内容:男权联合会诉千度非法推送不法内容;长期纵容大规模恶意歧视男性帖吧及相关内容;长期恶意污名化男性案,第一次庭外调解。现在开始。”说罢她坐回了摄像机后。
沈明辉首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稿件,扫了一眼之后丢到一旁,“诉讼件相信你们已经看过了,我在这里也就不再重复了,毕竟不是正式上庭,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我方立场——”
千度方面也拿出自己的立场,当然是老一套,人员不够,做不到一一审核海量的相关内容,在发现问题之后已经改变了相关算法,侵权主体不是她们,而是那些网上的恶意发帖者和吧主及骨干成员,在发现之后她们已经对相关帖吧做了关停处理等等。
总之,事情不是她们做的,她们对相关内容也很反感,发现之后立即做了整改,甚至很麻烦的一次次改变算法筛选相关内容,她们都是男权之友,被起诉她们实在太冤枉。
助理们送上第一轮茶点,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马拉松式会议,正如同这将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诉讼一样。
会议的间隙,沈明辉出来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眼熟的女人站在会议室和厕所的必经之路等他。
“你是——”这人应该是千度律师团的一员。
“我姓齐,咱们俩个是校友,我应该比你晚了两届。”
“哦。”沈明辉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对方眼熟,“你也是千度律师团的一员?”比他小两届,能进入律师团参与这么大的诉讼,说起来对方升职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是的。”她咬了咬嘴唇,非但没有因为沈明辉的话感到骄傲,甚至更加紧张了,“我有件事想要咨询一下你。”
“什么事?”
“我最近接到了一起法援案子。”每名律师都有固定的法援时间,当然了,你也可以捐款换时间或者让自己手下的资浅律师代理,也有一些特别有社会责任感或者是想要刷社会贡献分的律师会亲自接一些案子,“委托人是位单亲妈妈,杀了重度智障的儿子。”
沈明辉吸了口凉气,他听说过类似的案子,一些人常年照顾智障、精神疾病、瘫痪的亲人,年长日久或是自己体力下降,或是自己生病,或是干脆就是被磨得抑郁了,动手杀掉了自己的照顾对象——
“然后?”
“她非常值得同情,丈夫十年前去世后就开始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两年前因为孩子的原因经常请假失业了,最近又被查出了肝硬化,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经济上都已经支撑不住了,杀了儿子之后她自杀未遂被人抢救了回来,一直对儿子的死非常愧疚,坚持让我我替她做有罪辩护,法官和陪审团都很同情她,最终她被判三缓二,她非常感激我,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想我们不应该继续谈下去了。”律师和委托人之间的谈话是受法律保护的。
“不,她说的事与案件和她本身无关,是她在看守所的时候听说的一件事,事实上她是希望我向相关人员转达的。”
“这样的话,请你继续。”
“她无意间听到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累犯向别人吹嘘说自己手艺好得很,十三岁的时候就做出了第一批自制手木仓,被她的一个邻居买走了,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之前很红的程紫杀人案,用的就是她造的木仓。”
沈明辉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听到这个名字,程紫案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没想到今天线索和证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你有那个人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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