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一听哪敢起身,四下如墨,真要失足滚到山下怎么办,谁知道这一路下去会有多高。就算不死摔个残疾也不好啊。
寻人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她有些着急,“难道,要这样等到天亮吗?”
“不用。”
“为什么?”
“他们在下面!我看见那姑娘的衣服了。”似乎专门与她作对,这次不知又是哪个不知名的声音洪亮地喊着。
云希窘到不行,就连公孙遏都忍不住轻笑着。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夜色虽暗,但是她衣裳里的银丝却波光粼粼,随便她的身子一动,那料子便如水纹一般闪着羸弱之光。
大概过了一刻钟,有纷杂的脚步声从二人头顶传至近前,“大王,您受伤了吗?”
“没有,我是被她压住了。”
“云希姑娘,快起来,你压住大王了!”
云希一听那声音就在身侧,忙弹了起来,语无伦次地,“不是我压的,是,是悬崖。”
“大王,您的面具。”
公孙遏接过面具,仔细戴好方站起身来。
这时才有人拿了火把近前。云希借着火光一看,二人躺在极为开阔的一处平地,而他们一路滚下来之处虽有三四丈高,但坡路却并不陡峭。
云希气得拍拍屁股就要朝前走,公孙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反了,是这边。”
坡道上的草有些湿滑,若不是公孙遏一路拉着她,还真的很难逆行。
他们一路返回时,天色已经泛白,云希看见公孙遏一身玄色长衫,腰系一掌宽的腰带。看样夜袭之时,他应该也在休息。
“大王,你没事吧?”同车姑娘的惊呼声把云希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姑娘欲上手将公孙遏面具上的血渍擦去,却被他只手挡开,他接过身边将军递上的一块巾布。
那姑娘黯淡了眼神,一见云希右肩透出血色,忙上前查看,“她受伤了!”
夕忘听到自责地抬头望来,正对上云希的目光,忙低了头,小心地挪了过来。
公孙遏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你给她处理一下。”
云希刻意绕过夕忘,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前面地上血色尽染,横七竖八的尸体筑得一簇簇,她如游魂一般荡过去,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那姑娘跟在她身边,一脸厌弃地掏出丝帕掩了口鼻,“他们是什么人?”
公孙遏踩着尸体,高低起伏地走着,“看不出来,寻常的打扮。”
“会不会是乌鲁国的人?”
“倒也未必,不过这里仍是乌鲁境内,不能掉以轻心。”
云希从未见过这么多新鲜的死人,甚至有个人胸前被长剑从右肩剖到左肋,整个身子被血迹浸透,眼睛却仍睁着,随着云希的走动而转动目光,她不能自已的在他面前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虚抚在他的胸前,那人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那么凝着她,目光慢慢固定、涣散。
“你们都是什么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恩怨是非能出手这么狠重。求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不想当个冤死鬼。”
公孙遏隔着面具发出闷闷声,“或者你想现在就去投个好胎?”
云希望着周围的尸体,随便哪一个都比她身强力壮,魁梧有力。眼下不都做了鬼。
此时耍蛮使横怕也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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