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用得着巧言令色?对付她,装装可怜就好了。
简琳很有自知之明地快走几步,跟上宋秉春。
叶瑝便扶着蒋秋风慢慢地走,路人都行色匆匆,短短一条过道,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听说你不配合治疗,不肯做手术,你是不是想死啊?”
蒋秋风手指僵了僵,敛眉颔首,“不是,我……我一个人,做了手术不方便,没有人陪,也没法回去上班,我实在没办法。”
“你不是请护工了吗?”叶瑝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是一愣,想起之前那个叫叶勤勤的护士跟其他人随口吐槽,她不由叹息,“你还是这么笨,他不管你,你不会不给钱啊?”
“不给钱……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那个吊儿郎当的护工,对他一点也不认真,总是一脸的不耐烦,拿着钱不办事,就连同房的病友都看不下去了。
他输液的时候想上趟厕所,都要看人家的脸色;他的饭卡刷的很快,可他每天连一碗粥都喝不下;他血管太细,很容易走针,每次都要等他痛的受不了了,才有人叫护士来换针。
他手上没有力气,拔针后要在血管上按几分钟,护工却按的极其敷衍,按完之后还是会汩汩地冒出小血珠。
他实在忍无可忍,叫那护工使点劲,多按一会儿,那人报复似的用力按了五分多钟,按得他直流眼泪。
这样的情形,他可以想象到自己做完手术之后会成什么样子,会过的有多惨。
这样的糟心事一桩桩一件件,却都抵不过那人心情好了之后赏他的一个笑容,一天的好颜色。
他还是想要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尽管这个人一点都不负责,尽管这个人横眉冷对,尽管这个人天天迟到,总要他等。
那也好过自己一个人,等也没得等,谁也等不来。
那样的话,他就更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脱节了,更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说不定就离不开这张病床了,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瑝瑝了。
“你把钱给我,我来好好的陪你啊。”
玩笑道,声音哑哑的,喉咙里只觉苦涩异常,叶瑝勾勾唇角,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怕,怕你也嫌我烦。”蒋秋风咬着嘴唇,“我很烦人的,很麻烦的,你被我烦到了,就更不喜欢我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就陪我这一天,一天就好,半天也行,抱抱我,我很高兴的,我什么都给你。”
可是就连这一天,或者短短的半天,如果不是这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巧合,他也不敢开口要求呢……
“好,说好了,我陪着你,抱你,你把你自己给我,永远不许收回去,好不好?”
“……好。”
过道终于还是有尽头的,叶瑝出于对母亲的畏惧,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泛冷。
“对不起……”
蒋秋风抬眼,眼珠湿濡着,像在水中滚了个番儿。
“你怎么又这样说啊?”叶瑝承认,他这样是能萌到她没错,但是别太频繁了,总被萌到也会累的好吗?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用这样,你妈妈也不会,不会生气的。”他很自责地低了头,上牙咬着下唇,似乎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早早退出,不给别人添麻烦。
好傻……
叶瑝半开着玩笑,又使力揉乱他细软的头发,“我这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想泡领导还没得泡呢,有几个跟我似的,直接就能把总监大人娶回家啦,***兴还来不及呢,生什么气,你别听宋秉春瞎说。”
“不是,你妈妈她……我,我,年纪太大了,我脸上这块疤,我身体不好,还离过婚,不过就是个美术总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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