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原因,”她说,“其一,当时北子离座时,你几乎是同时尾随的,他生性多疑,留了心眼,我们出月满楼时他布了眼线,直到刚才人才撤走。”我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变了又变,原来她刚才和我扯了半天话,只是不放心我在后头。
“其二,”她看了看我,“这个茶馆有你想见的人。”
“几位客官,楼上有雅间。”伙计引着落座,我早忘了什么心事,满脑子想着都是雪蜃的话。我清楚茶馆里可能是什么人,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忐忑不安。
雅间里静静的,燕公子在角落,与卫微对坐饮茶。我不懂他喝了一下午茶,这会儿继续喝,晚上怎么睡得着。我瞧见方流不在,雪蜃说是去请那人来见我。
说来奇怪,这次我心里有七分的把握见不到人。大概信心磨损得太厉害,以及精神被打击得接近崩溃,因此当我第一次顺顺利利和友丹见面时,那样的心情很使我好笑,仿佛燕公子从头到尾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我妹呢?”
我听到房外响起熟悉的声音,方流的回答被我大力起身的碰撞声遮掩,我打开房门,看见友丹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高兴坏了,从来没有抱过他,这次忍不住扑了上去。
友丹大我一岁,从小大小我没有喊他一声哥哥,他也只在人前介绍一声“我妹”。我只凭着血缘本能向他表达我的喜悦,尽管我依旧愁眉苦脸,“太好了,你没事。”我使劲撑出一抹笑容,心头感觉到莫名的无力和疲惫。
看我如释重负,友丹却沉默着。我们站在房门外,相顾无言,太多的话哽在心头,不知该吐出哪句才好。他突然伸手摸着我的头,慢慢说道:“你瘦了,过的不好?”我愣了一愣,鼻子突然酸楚起来,我低头咬着唇,肩头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我的眼睛蓄满泪水,它们大颗大颗地滴落。
我朝他猛然大吼:“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丢下我不管,你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地发泄我的不满,我的怨恨,我的恐惧。我感觉自己不应该被人这样抛弃,我本性胆小,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变成现在这样,猜疑着,害怕着,我觉得自己可怜可恨。
我的嗓子只吼了不到十句就彻底哑了,最后我接近崩溃,一股血气上涌,喉头一阵恶心,喷出一口猩红的液体。
“怎么了?”友丹大惊,见我抓着胸口,感觉呼吸非常困难。我的手被人握住,我看见燕公子探着我的脉息,听他沉声说道:“她中毒了。”
“快救她!”
他轻轻摇着头:“没用的,她受制于双门,没双净亲手给的解药,谁也救不了。”说话间,他盯着我的眼睛。而我闭上了,我清楚地明白那目光于我身心不利。我早该猜到,他那么聪明,怎么不会发现我中了双门的毒。“你试着平复心情,这毒原本对你无用,只针对有内力之人,平心静气。”
我惨淡一笑:“燕公子,你想告诉我世界还是美好的,双净还是有良心的?”至少那变态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吓我。
“他当然没那么仁慈,”他塞了一粒药丸给我,我想也不想地一口吞下,“你必须依照时日去见他,否则一个月后,你再也不能大哭大笑了。”哦,原来是含笑半步癫的次货。我身心疲惫,这一颗药混血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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