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舟眼光一柔,问着,“知倩,你这是不习惯山洞?”
杜知倩愣了愣,叹道,“想什么呢,我是在想白天那伙刺杀的歹徒,总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澄舟随即沉默,又说道,“其实这伙人刺杀你也多半是他人指派而来,刺杀者不够是工具而已,厉害的还是幕后。”
杜知倩实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话来,思索着,“魔教只接单杀人,那幕后就不是魔教,不是魔教的话,那……”
答案呼之欲出!
杜知倩眼神沉了沉,“那这萧家可真是倒大霉的。”
李澄舟转过疑惑的目光,“什么萧家?你是在找萧家的人?”
“是的。”
这语一出,火噼里啪啦恰好一炸,两人静了静。
“据说萧家人都是死绝了的,知倩你……”李澄舟话语有些犹豫不决,似是在试探什么。
“这是我的事。”
两人再不言语其他,只是夜色似乎更深些,杜知倩不禁打着哈欠。
“我们轮流换着守夜,你先去歇息吧。”李澄舟提议道,在一旁小心看着篝火,往里面添柴。
杜知倩发现一天下来,竟是没有让李澄舟有些倦怠感,反而更加平稳,语调舒缓而有力。
杜知倩抬起双眸,四目相对,“记得到时叫我就行。”没有否决他的提议,应了一声,当是同意,这几日竟是没曾好好休息过,身体倦怠不已。
至于其他,稍后再说。
外面轻风细雨、似是芭蕉雨,点滴入心。
李澄舟掏出包袱中的玉笛,细细吹了起来,姿态优雅,手法娴熟,应是常吹笛的人。
于山洞夜雨,人迹罕至时,还有人掏出玉笛,吹奏起来,实在不得不说是怪!
笛声如泣如诉,似潺潺流水流淌心间,如飒飒落花飞入发梢,耳中,脑海,心间都注满了安宁,轻松的旋律。
苍苍凉凉,磊磊落落,下指甚重,声韵繁兴。杜知倩枕着笛声,不觉中竟是睡着,梦有一幅鲜明美丽的山水画,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
有一男子摇着小舟划过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远处兰泽芳草茂密,芙蓉花开的极盛,他看着采花女划舟而过,只是微笑。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杜知倩不禁念出了这首古诗,在旁人看来,不过梦中伊语,听不得具体话。
她在黑暗中呆了多长时间?
仿佛耗尽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终老的余生,方穿透那无边的黑暗,窥得一丝光彩。
柳暗花明,现世安稳。
以及她自己。
李澄舟微微沉吟,二十四桥明月夜里也有人曾这般吹奏过音乐,只是,只是那人心情是否与自己相似呢?
这一切原来是没有答案的。
笛声有安抚人心灵,安眠之效,这一番吹奏下来,实在耗了李澄舟精力,待两人已熟睡入梦,夜色朦胧,李澄舟一人走出山洞。
山洞外雨已经停了,天地忽然安静起来,李澄舟只是在那里站着,等人。
这时,一影子样的人足尖一点,飞过来在李澄舟面前行礼,问道,“公子,你这样委屈自己呆这山洞,又是何必?”
“洱新,你跟我这么久,怎么还有这种疑问?”李澄舟收起白天优雅从容的态度,此刻显得冰冷。
似乎有些犹豫,然而还是开了口,“我只是觉得杜知倩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如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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