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尬笑):嘿嘿嘿嘿……
☆、第十二章祖父共和
怕失去最爱的人,他曾经固执地等。
——张宇《心术》
三天后的下午两点,院里对耿世春医生事件的处理结果正式出来。
耿世春主动辞职,提前半年结束三十五年的行医生涯。
赔款,院里百分之八十,科里百分之十五,个人百分之五,
在附院工作了几十年的耿世春谁也没惊动,安安静静地收拾了办公室,在女儿女婿来接自己之前,他来了住院部大楼的楼顶。
这栋住院大楼是附院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不仅可以俯瞰整个附院,连隔壁s大的医学院也能被望到些许。
“老师。”孙择良掐灭手里抽到一半的烟,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躲这里抽闷烟?”耿世春拍拍孙择良肩头,和他并肩站到护栏前。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充盈,心头萦绕的万千却愣是将人罩在一片孤寒之中。
“咳......”孙择良清清嗓子站直,笔直的身影犹如挺拔的北方青松,楼顶上的大风吹得他眉心微蹙双眸半眯,“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耿世春舒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仿佛将这几十年积攒的什么都吐了出来:“要是办公室里那帮孩子再问起来,你记得帮我再言一声谢。”
“嗯。”孙择良微微颔首,他看一眼老师,转头将视线落向远处,目光悠远。
耿世春偏头看一眼自己这学生,他分明从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与彷徨。
“老师,您恨吗?”
呵呵,小子,你还是开口了。
耿世春把孙择良掏了一半的烟塞回烟盒,掏出一颗薄荷糖给他,问:“恨什么?”
孙择良把糖含在嘴里,薄荷的清凉瞬间渗透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是麻麻的凉凉的,“你救他,却因为他突发的疾病不得不提早结束工作生涯,甚至带上了这几十年行医的声誉。”
耿世春也丢一颗糖进嘴里,与孙择良一样,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目光悠远的看向天边,腰身却是微微有些佝偻。
他说:“咱们学医的人大都是理科出身,有许多的问题在理科生看来,其答案不过就是对或错,可孩子啊,这人间世,它绝对不是一句非错即对就能说明白的。
你知道,做一个好医生难,他难在哪里?在心态……我们啊,几乎每天都是在风险评估、责任担当和诊疗方案中如履薄冰。生活中我们享受的所有服务,几乎都能以等价形式体现消费的交易特征,但孩子你记住,独独医与患,不能,也不可以。”
“老师,人这里会难受的。”孙择良抬手点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嘶哑。
耿世春笑着摇头:“执业环境出现恶化趋势,不少同事提心吊胆,如临深渊,就连我有时心里也常感脆弱和委屈,还有的甚至离开了自己心爱的职业,如此情形下,既要心怀同情,又要遵从科学,保持冷静,既要体谅患者疾苦,又要遵从医学法则和执医的种种规定,这是一个医生能否信守仁心最难的考验,我耿世春,过关了。”
说至此,老耿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要歇口气儿,微微眯眼,他继续说:“我们没错,患者家属也没有错,医生里是会有那么个医德败坏的,但这不能掩盖医学作为一门科学本就是一条不辍探索的路。”
孙择良没有出声,只侧过脸来深深看着老师。
“呵,说不恨也是假的。”耿世春吞一口口水沉沉低笑,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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