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星玄作者:如是谁说
“三叔公也会折纸鹤吗?就像媚儿的师父开阳星君一样。”一只有着猫耳的小女孩儿问。
“折纸鹤是我教开阳星君的。”老人慈祥地道,“若你们也想学,等媚儿的事情办完,我就教你们。”
“真的?太好了。”老人的话,引来众人的欢呼。
老人笑着收集了众人指尖的血,又道:“我去施法,你们先吃黄金果吧,待我替你们送信后就能施法了。”
语毕,老人信步走向洞外,嘴角一抹阴冷的笑,他随手一扬,数十枚树叶悬空浮在他的四周,接着他一指将从灵兽们身上取来的血珠分别弹到了树叶上,一抹眩晕的银光闪过,他的面前多了十来个小孩子,细看之下恰是被媚儿寻来的小灵兽。
“去吧。”老人冷声道。
“是,主人!”相比洞内的孩子眼前由精血和树叶化成的“灵”,其笑容如同老人的笑容一般,充满诡异和冷嘲。
而与此同时,当其他孩子正快快乐乐地吃着黄金果时,其中有个孩子想起家中重病的奶奶,他悄然地将属于自己的黄金果藏入了袖中。
当他做完这一切,老人亦刚好迈入洞中。
老人叹了口气,指着洞外的一轮明月:“一切果有定数,媚儿公主,我们可以开始了。”
听到老人如此说,包括媚儿在内,小仙们都跟着兴奋了起来。
只见老人弹指之下,似将那冷冷的月光引入洞内。老人旋即又念念有词,只见他竖起的两指竟出现一个看上去十分诡异的火苗,众小仙看着老人的样子,一时间竟觉得十分滑稽可笑,然而因为媚儿公主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身旁的尾岚,故众小仙只得按捺下情绪,强忍着不要笑出声。
可是,这些小仙也确实无须忍多久,只听“刷!”的一声响,老人将带火苗的两指朝向众人一扫,只见这些小仙们的头顶都燃起了一串火苗。随着老人嘟嘟囔囔的声音,未到一刻钟,小仙们便闭上了眼睛,接着,从他们的头顶上方竟然也窜出一缕青烟,旋即化成一个白点,那白点,媚儿识得,知道那意味着是小伙伴们的魂魄已然离体。
“着!”老人喝了一声,只见那十个白点竟皆悠悠然地飘向了媚儿。
“岚儿、岚儿你看到了么?就快没事了!”媚儿欣喜不已。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那十个白点竟没有像媚儿预料中的那般飞向尾岚的体内,反而、反而径直从额面进入到媚儿的体内!
一阵清凉过后,只剩下媚儿那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三叔公!三叔公!”媚儿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魂魄都跑到我的体内?”
“看来果有如你这般异能之人啊。”老人也似困惑不解,踱步道。
“我不要这些魂魄,我要救尾岚!”红红的眼圈,急促的语气,先是吞了尾岚的魂魄,这会儿又无意吸入小伙伴们的魂魄。没有救活尾岚,看着身边浑然睡去的小伙伴们,媚儿愧疚之心大盛。
“时也,命也,造化也!”老人摇头道,“没想到青丘竟然会有你这样一个与生俱来,竟会噬魂术的孩子。”
“噬魂术?”媚儿惊道。
“对,就是噬魂术。”老人点点头,“这噬魂术乃青丘禁术,历代巫医非命不可习之,更不可用之。”
老人说着,又将媚儿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你这般年纪,九尾尚未修成,竟会噬魂术,若非天生,又该作何解释?”
噬魂术?见鬼的噬魂术!媚儿此刻哪里有心研究什么噬魂术?哪怕当真是与生俱来的异术,又与自己何干?她只要尾岚活着,她只要自己的小伙伴们恢复!
“三叔公!求三叔公救救他们!”媚儿将尾岚冰凉的身躯抱得越发紧了,“我该怎么救他们呀!”
“老夫当真无能为力。”说罢,老人重重地摇了摇头,“不过你也不要心急,万物皆有灵,在这种灵气十足的地方,只需百年,他们便能复原了。”
“百年?”媚儿惊诧地问,“百年后他们便能复原吗?”
“对,但不能离开这山洞一步!”老人道,“不,不,不,用不着百年,他们刚食了黄金果,十年便能复原了。”
“十年?”媚儿一惊,十年与凡人而言许是长了些,但对他们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若,想个法儿告诉他们的爹娘,他们是和自己一起修炼,凭借青丘皇族的威望,他们的父母自当放心。
可是岚儿……
“岚儿!”一滴热泪坠落到尾岚苍白的脸庞上,忽然,小男孩儿的身影竟散作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条毫无生气的小青蛇……
“岚儿!岚儿!”媚儿手捧着小蛇,泪如雨下,“求求你活过来!你活过来给我告状啊,只要你活过来,我怎样都行!”
不管媚儿怎样哭喊,手心里的小蛇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条小蛇,唉。”老人叹息道,“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你骗人!”媚儿泪眼朦胧道,“我的这些小伙伴,十年时间他们只能像这般昏睡。岚儿也没救醒,我、我……”
“想要他们清醒也可以。”说着,老人一挥袍袖,只见这些小仙们旋即清醒了过来。只是,各个表情怪异不似平常。
譬如那位小兔仙,躲在角落里只是哭;那只松鼠修成的小仙,却恰恰相反,不知何故只晓得哈哈大笑,怎么也止不住。有的面目凝滞,有的则过于夸张;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则反复念叨一句:“我要回家。”
“你们这是怎么了?三叔公,他们这是怎么了?”媚儿心里越发焦急。
“无妨,只是失了一个魂魄,所以行为有异。”老人不急不慢地答道。
“您不是说可以帮他们复原么?”媚儿又急又怒。
“那还需等到十年后。”
“十年后,魂魄会复原?”媚儿追问道。
“唉!你这个丫头,怎么这般难缠!”老人一甩袍袖,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