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娇娇,这个还不错吧,我亲自设计的样式,亲手打磨的。”萧景行邀功地说道。
“你做的?”琴琬意外地挑眉。
萧景行点头,将簪子从锦盒里拿出来,在琴琬的头上比划了两下,终于找到满意的位置,轻轻插了进去。
“我出去任务的时候,认识个手工不错的师傅,跟着他学了段时间,然后就自己琢磨着亲手做一个给你,这些水晶也是我托人从塞外买回来的,颜色不多,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做一个七彩的给你。”
琴琬眨巴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有莫名的涟漪在微微荡漾。
想了想,她嘴硬地说道:“你学了多久,就有这么好的手艺了?”
“这是天赋,就连那师傅都说了,我这种人才百年不遇,你赚到了。”
“我赚到什么了?”
“你说呢?”
萧景行似有所指的话,琴琬立即就懂了,然后一阵沉默。
萧景行嘴角下垂,再开口时,是一贯的轻松,“喏,东西你也看了,我的呢?”
琴琬白眼,哪有这样要礼物的。
所以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知道那是件春衣,大过年的,我能抱着它四处串门?当然是放在家里了,要不,你自己去拿?”
萧景行弯了弯眼角,“只要你给我做了就好,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去拿。”
“你要走?”
“舍不得?”萧景行轻佻地问道。
“你想多了,”琴琬不爽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在走之前,把我送回护国公府。”
萧景行也不点破琴琬的口是心非。
月光下,琴琬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并不明显,只不过在暮色里影影绰绰。
萧景行温柔地笑了笑,手指捏住了琴琬的耳垂。
琴琬身子一僵,不敢乱动。
一股灼热从耳垂蔓延,到了耳尖,兵分两路,一股朝脑门冲去,一股顺着脖子往下,蔓延至全身。
萧景行轻轻摸索着琴琬的耳垂,指尖传来的温度撩拨着他的心,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咻!”
羽箭破空的声音。
萧景行紧了紧眼,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过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我来拿我的衣服。”理直气壮的语气,不容拒绝。
琴琬想了想,压回了嘴边的话,虽然不知道萧景行这几次的任务是什么,可看他认真的态度,想来也是很重要的。而且,虽然萧景行没有明说,老皇帝也没提,可琴琬隐隐有个感觉,这些年在背后扶持萧景行的就是老皇帝,至于目的……
琴琬不敢想。
可能是因为镇山王,也可能是因为章睿舜又或者是其他,只是……
琴琬知道,萧景行能不能成为“战神”,就看这一回了。
回去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两人都有意无意地磨蹭着时间,直到把琴琬稳稳地送回了卧房,萧景行捏了捏她的脸蛋,留恋着手指上的温度。
初一。
按照惯例,朝中大臣要进宫贺岁,女眷们要拜访太后和皇后。
原本,每年的年三十是有宫宴的,可老皇帝认为这个时候该是举家团圆的时候,都在宫里杵着干嘛?
索性就把宫宴给去了,只要众人初一的时候到宫里意思意思就行了。
琴琬一家也来了。
对白芷水的执意进宫,琴琬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云太后深居后宫,每年只能在过年的时候见上一面,白芷水自然是为云太后而来。
琴琬偷笑,她们母女都是一个性子,若要宣战,一定会当面宣战,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太后寝宫。
众女眷第一个拜访的地方就是这里。
琴琬抬头看了一眼。
和前世的记忆一样,不是华丽的宫殿,却处处透着严谨肃穆的味道,只在宫门一站,就能感受到那高人一等的威压。
按照品阶排好队,没有品阶的则按照夫家的官阶依次列好队,最前面的,自然是端王妃、镇山王妃和琴琬母女。
镇山王妃依旧是一脸笑容地看着琴琬,“几个月不见,娇娇长开了,这模样……啧啧啧,幸亏端王妃早把你定下了,不然你娘亲可要烦恼了,那么多媒人上门,没个清净的时候。”
“镇山王妃谬赞了,”白芷水难得搭话,“这孩子就是个不省心的,前些年混得……好在最近几年懂事了,也知道维护家里人了。女大十八变,这孩子也就胜在年轻,模样看上去只是周正。”
“白夫人谦虚了,”镇山王妃没话找话地说道,“娇娇的模样随你,当年你可是盛京第一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情,整个盛京无人能及。”
“王妃也说了,那是当年,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夫人那点东西和现在的贵女们比起来,实在拿不出手,不过是大家给面子,捧起来的虚名罢了。再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说到后面,白芷水自嘲地笑了。
端王妃阴恻恻地睨了镇山王妃一眼,“说来,今儿怎么没见到郡主?”
“玉萍回老宅了,”镇山王妃依旧是一副温吞吞的语气,“王爷旧疾复发,一直在调养,前儿回老宅了,过年的时候两个孩子跟了过去,要不是这里一堆事情离不得人,本王妃也回老宅了。”
琴琬眨了眨眼。
镇山王的老家,好像是宣城。
宣城!
琴琬心里一凛!
闵玲琦不就是从宣城回来的吗,她的父亲闵夏明不就是宣城的太守吗?
闵夏明是镇山王的人,还是老皇帝的人?
越来越多的迷雾陆陆续续地朝盛京袭来,琴琬只觉得周围的人个个都可能是同盟,也可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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