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去吧。”
小镜子紧紧闭了闭眼眸,愤恨地扫了一眼身旁依旧冷然的李容若,转身疾跑了出去。
“萧……王爷,为何?”
他问时一派天上悬新月般淡离,当真无关风月、心无所想么?
萧煜笑笑,眼神开始迷离起来,道:“容若,你当真不知原因么?”
他当真不知道原因么?
他曾说,养的闲人千千百,贤人却仅你李容若一人。
他曾说,既嫁了本王,本王便护你一世周全。
他曾说,樱花为证,从今日起,我定保你一世周全、半生荣华。
他曾说,半生踏遍山河·········
那日,他无故被萧商召见······
那些被他李容若一一偷偷焚毁的宫中密信……
是啊,他可是他“娘子”呢,他怎可不知道原因?
李容若瞧着他,脸上淡漠又犹疑,只是心头处激烈迸发的疯狂之感,深深又狠狠地挤压这着他——欣喜,无奈,最后只剩下哀然。
萧煜,何必呢?你本不该亦不必如此做。他李容若,不过是世间蜉蝣罢了,又何需你如此倾心对待。不过是遭萧商怀疑罢了,不必替他做得如此称足却伤了自己。待到云开雾散短兵相接,你要让他如何自处?
世人皆道世上之雨唯江南好,他便守着他的云雨江南便好了。只是,他的宿命偏偏要让他踏足北方飞雪。深深浅浅的脚印,被下一阵风雪吹散,恰如他的生平,似雪,披风,消失须臾。他李容若,便是那寄生的疽,生于何长于何,完全听凭身外,何时能做得一点主?因而,萧煜,何必呢!
他看他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想是内里出血过甚又压着内脏了。
他难过,他无奈,他愤恨。真真不该如此,他们注定南辕北辙不相为谋,是鹬蚌相争还是螳螂捕蝉,于他们而言毫无区别,唯独不能同享天下。
他一转身,将萧煜愈渐凄迷的眼神抛洒在身后,疾步跨出门去。
夜又沉,只是天边鸡鸣已隐隐可闻。人说,黎明前的那段光华最为暗黑,想来竟是不错的。只是他,终究是没有光明的人,如萧煜一般,在黑暗中尽情狂舞。
罗大夫提着药箱子匆匆而来,瞧见歪道在床边浑身覆霜般凄凉的萧煜,他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安王爷,竟亦是个人么?他在安王府七年了,一直便是府中病恙大小通杀的大夫,从来不曾见过萧煜如此模样,倒像是······一个极度无助的孩儿,徒劳地举着双手,却无人来接。
王爷,寂寞么?
罗大夫重重他叹了口气,开始行医。
小镜子扯着一个大夫赶回来时,便见萧煜已昏迷躺在床上。他凝重的眸中终于稍稍清浅起来,道:“罗大夫,王爷如何了?”
罗大夫向他瞪着眼,似乎是气着的,道:“你这小子哪去了?”
小镜子一脸欲哭无泪,道:“王爷让小镜子去请外面的大夫,小镜子方出去的。王爷,究竟如何了?”
罗大夫虽气不打一处来,然脸上神情还能勉强保持平和。转眼一看到身旁那位民间大夫时,又顿时七情六欲全涌上面,嚷嚷道:“哼,不就是嫌弃我老了医术又不精么?都滚,我能治好。”
“罗大夫,我们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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