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接了过来,双箭搭弓,对了对兰士吉,手一松,双箭便冲飞出去。
萧煜看着两支箭,一支射了一兵,一支射在兰士吉右腿上,他似乎听到了“啪啪”两声在耳边响起。
萧煜得意一笑,尽显对兰士吉的嘲讽。
兰士吉带兵打仗多年,自是大风大雨皆曾见过。不过腿上一处箭伤罢了,他一把折断箭身后自然全当无事发生般。
萧煜瞧他神容,虽不真切,却亦知其镇定从容,不免心下赞叹。见兰士吉身前士兵又聚集起来,便调转马头,又继续着艰难的撤退之路。
而就在这与兰士吉对抗的不多时,前方反叛小队又接近了他们不少。
萧煜干脆要了宫之善的箭篓,归剑入鞘,拉弓搭箭,远远朝那小队人马射去。只是箭终究不如人多。
身旁护着他的士兵愈发少了,走了一路,他们便倒了一路。
“咻”,危险的声音瞬间而发,又倏然而至。快得萧煜连反应的时间都不曾有便已经狠狠没入他后背。
萧煜往前瘫了瘫,俯卧在马上,背后疼得他龇牙咧嘴。
“王爷!”宫之善一把跃到他马上,将那箭尾折了,又飞身回马,焦急担忧地看着他。
萧煜咬了咬唇,忍痛调转马头,眼中便蓦地被白纱白衣所侵占。
那是他!他为何要杀他?
萧煜记忆中有一块浮萍飘了过来,他方忆起,是了,他曾说军中凡见他便杀无赦。他要杀他,他自然亦要杀他,岂非公平?他给他留的最大的亦是最后的仁慈便是——让他战死沙场。
萧煜眸中阴狠顿起,明明是他杀了裴绪之,杀了那个像极了李容若的男子,明明该一命抵一命的是他!
萧煜握剑出鞘,朝着那春风料峭里的翩翩白衣踏马而去。管他刀风箭雨,他亦要……杀了他。
要到得安朱军师那处,还需过了这十几万兵马。谈何容易?
孤身奋战最是无依,然萧煜却在这气头上一意孤行。
“王爷,不可。”
“王爷。”
若是执意要去,八人大轿尚且抬不回来,何况只是十数人湮灭在刀剑轰鸣与喊杀声中的微不足道的叫唤呢。
这个世上,唯一能让萧煜唯命是从的,或许仅有那么一人。
白衣军师透过白纱瞧见萧煜沉不住气的恣意妄为,忍不住讽道:“不自量力!今日,我便要替绪之报仇!”偏转眼光一望,一惊,忍不住向前方投出满眼警告意味,却偏偏又敌不过日日夜夜为报仇而按捺不住几近跃出的心脏。
白衣军师从袖中取出一块黄符,穿到箭上,口中念念有词。竟是简单的招魂仪式。
方士总言,大招,魂归而后归于极乐;小招,魂归而后附身。
绪之,我来为你报仇了。绪之,若是你在天有灵,让我得以复仇,而后,你便回来罢。
白衣军师前些日子纳了几个方士举行了大招仪式,然裴绪之魂魄依然未归。思念成疾,竟不管不顾于战场上自个儿小招起来。怕是欲以仇人之身为容器,以令仇人有自我而无法释放来体会生死不得的痛苦。而如此做,裴绪之亦可以借身还魂回到他身边了。
绪之……
萧煜可不管他在做何事,只知危险靠近,他便需尽快杀了他。否则莫言杀他,即便身退亦成了极难之事。
白衣军师带着满满的念想与苦痛,将箭对着萧煜。
萧煜知晓意图,便想侧身躲避,然不知从何处又“嗖嗖”地飞来几支箭。躲避乱箭中眼看着军师的冷箭狰狞着就要插进他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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