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若摇摇头。他自然清楚立于高处易成众矢之的,然唯有如此方能看得远看得多指挥得当。
萧煜见此,正欲去与他一处,恰巧漆月回来了。
“属下来迟了。”
“漆月,去护着李少主。”
“王爷······”
“他武功弱,去吧。”
漆月不解,想着既是王爷命令,便唯有执行,翩然间,便出现在李容若身侧,谨慎堤防着周围。
李容若飞身踏瓦,游走查看形势。知晓身后有一漆月随着,不置可否,只管做着自己的事。
天似是忽而破了个大窟窿,整盆水整盆水地往下倾倒,许是天上逢着千年难遇的洪涝灾害,现下便泄洪到人间。否则,何以如此滂沱?
萧澈躲在明黄鸾伞下,与秦项懿优哉游哉看着好戏。
“进屋,拿桌。”
雨盖住了李容若的声音,于是众人依旧勇往无前直冲。
漆月听见,摇了摇头,鼓足了气,连腮帮子都涨得满满地,一鼓作气将吸入的大堆空气一迸而发。“进屋,拿桌。”
众人直敬佩这狮吼功,却摸不着头脑。虽如此,亦只管在厮杀声中闯进小楼强行抢走许多桌子。不料楼中亦有官兵,便不免一番折腾方能两人一组一人抬桌一人开道重新出来。
不多久,众人终于明了为何李容若要他们拿桌子了,无非就是用来挡从天而降的箭雨。官兵埋伏在小楼廊道里、隔间中,待他们一进射杀范围便咻咻咻发箭。
箭雨之下,多有伤亡。不巧的是,李容若方才看到的大队人马正迎面而来截杀他们。眼角目光一瞟,恰巧见了天坛上明黄鸾伞旁一面红旗朝天空招了招。李容若目中寒意一滞,便挥起龙渊剑。龙渊在雨下跳脱,与坚硬的金属箭簇相撞,铮铮铮响彻半空。越来越多的银箭朝他们呼啸凌厉而来,倒是下方的箭矢稀疏了不少。
瓦上两人,自是难敌万千箭矢。故而一个转念间,两人便朝右一蹬,相继点离红瓦混入大部队中。
李容若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内城城门,原本刻满一往无前与坚毅的眼眸,倏地如游鱼甩了尾的湖底,变得混沌复杂不已。
城墙上,一位全身衣白的男子抱着一把七弦琴,任凭风雨调戏静静伫立着。
李容若向左边转过头去,透过大开着的坊市小楼的门窗,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略显吃力的萧煜,抬腿一把将面前小兵踢掉,并扫倒身旁两人。他担忧地环顾四方,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红彤彤一地血水,眼光禁不住又往城头那方凝过去。怕是······难敌众多操戈。
纵使恩怨万千,在这死生一念的关头,早已身不由己。
李容若龙渊一刺,得了个空便朝身后的漆月喊道:“掩护我到城头。”话语一落,只见漆月微微点头,一声短促的鹰啸从他口中发出,不多久周围便多了几位黑衣人。不消说,这些定然是隐舍中的其他隐者。李容若忍不住笑了笑,只因心下正思索着萧煜的隐舍是否皆只是些隐术了得的隐者而已,若是如此,看来只有武功而无文治。
神思游走间,萧煜不知何时已在他身旁为他折了一支长箭。他正想好奇发问,却见萧煜身上斑驳的怵目血迹,不免担忧与责怪涌上心头,颇没好气地朝他说道:“把你的漆月领回去,免得主子伤了来怨本少主。”
萧煜一把拔出龙泉剑,趁着龙泉仍滴着血,举起予他看,笑道:“本王武功绝世战无不胜,人往哪儿派自然有本王的道理,何需你劳心。”
李容若瞪他一眼,眼角有意又朝他身上的淋漓鲜红凝视过去。只一眼,便回到了当初。那时月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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