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陛下,先时请常公子来究竟所为何事?”王尚书站起,皱眉道。
令弘都随即敛了冷笑,换上一副密云满布的愁容,心不在焉地说了“这常公子”四字便不再往下说。直等到白子君来了,方再一次扬起意气来。
江荹沂一路带着浅淡却如浸了蜜糖的笑容回到自己的寝宫,将枕头下去年令弘都赐予他的金牌拿在手上,缓缓步到窗边,恣肆看着一座红楼勾起了左嘴角。
第70章谋斗(二)
这日天气晴朗,草原上一个个花白的帐包与蓝天交相辉映,又衬着一地绿茵,如新雨后的空气般清鲜得令人心神安详。宫外,早已人流不绝。
吃过午膳,苏末方从御膳房回来,便在半路撞见江荹沂带着李容若往外去。他迎面在不远处停下,朝那二人行礼。得到李容若的眼神暗示,方跟在二人身后往宫外走。
一路上走得甚是顺畅,并无遇到些阻着脚步的事情。过往黎民,皆染上一层喜庆而暧昧的喜色,连眼角都逸出光彩。李容若一面从容自若地应付着江荹沂,一面留心四周并暗暗记在心间。
道上随意设下的鼓乐点奏出了人们的兴奋喜悦之情,五彩的藩帘在街道两侧招摇,蜿蜿蜒蜒蔓延至远方。有些没有挂上彩帘或是小旗的帐包聚集处,总有一朵朵格桑花在周围安然绽放。格桑花似是从土里小心翼翼钻出来,而后又被人们小心翼翼呵护着,只为等待谁来采走一朵而后成全鹊桥相见。而开满格桑花的树下,总是男男女女坐了一圈人,言笑晏晏中,连风亦跟着温柔起来。
李容若感受着满眼的欢悦与多彩,心中不知不觉便涌上一层白头浪,将他翻覆在海里。这海并非只有咸味,更有酸甜苦辣。人生七味,似是皆浓缩在心海里。而此时被推起的大浪将他带得浮浮沉沉,只因念起了远在太昊的萧煜。他与萧煜,欺过、辱过、恨过、憾过,通通杂夹在心头,凝聚的悲伤难以排遣更是难以诉诸人,而他目下却恍然活在无与伦比的快乐里。或许人只有深深解剖自己,理解现实,方能找到永不满足的幸福。
他又朝四周望了望,却忽而心头一冷,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江宫主,帐包看着参差不齐,排列亦不齐整,倒像是随势而搭。可是随意安排的?”
江荹沂笑笑,笑容里隐隐冷淡。“御马人民多豪爽随性,见着何处适合了,便安下帐包。平日里如此,崇尚大胆自然的跃马节里便更是如此。”
李容若朝他点点头,道:“宫中之人尚不出来,莫非与百姓玩乐时间不同?”
“非也,陛下甚喜与民乐乐,在今日岂会容忍官民有别?只是宫中事儿颇多,又需先行祭祀之礼,一般待百姓玩得正欢时,宫人方会微服出来游玩。”
“倒是不知需先行祭祀之礼。”
“各家祖先,皆需享受后代供奉,仁孝之道,即便各国侧重点不一,然孝之一字孰亦绕不过去。而况······”他意味不明地看李容若一眼,“陛下贵为一国之主,自然需以某些手段统治臣民,本宫主料想,常公子定能明白此中深意。”
李容若嘲讽又不失礼貌赞许地笑了,道:“不知御马以何物作为祀品?可是与东南之国一般?”
“闻言东南国家祭以牺牲,御马则不然,数百年来,牛羊为辅,玉符为主。”
李容若微皱双眉,暗自思忖。御马祭祀祭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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