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枯骨葬去,便带到黄泉去与他生世相携,至己至心,便是天地,远比你所谓意义重要。”
“好,既如此,朕愿······借道。”他定定看着他,幽怨而愤恨。
李容若惊疑间却料想此事绝不简单。他要逃脱,要告诉萧煜此事需万分小心。情急之下,忍痛发了几招夺了一人之剑,正欲与仍旧站着的数人过招,远远地却赶来一个白色身影。那白色身影见了撑剑立在残风中的李容若,神容一滞,随即转过眼去不去瞧他。
令弘都见白子君来了,对李容若的怒气顺势便烧到白子君身上。他怒目圆睁,道:“白公子来此做甚?可是要救他?”
白子君却摇摇头,恨恨看向李容若,道:“此人可是李虚怀?”
“白公子曾言与他交过手,怎的不认得?”许久不出声的江荹沂终于逮到机会发言,说完嗤笑着看着白子君。
“自然认得,只是听闻因李国士逝去太昊方要攻赤鎏,如今却并非如此,草民过于惊讶方有此确认一问罢了。”他转过身去朝令弘都附过去,窃语道:“陛下,宫中发现太昊国主形迹。”
令弘都闻言并不得意,反而将眉头紧紧蹙起。他扫视一眼早已屏退黎民的四周站立着寥寥数人,又看一眼面无血色勉力支撑着的李容若,正巧对上他坚毅的眼眸,心便不由得塌了一块。他看进他眼中,却因对着夕阳而看不真切,模模糊糊中,他便更添了几许不忍。“将他活着带回宫中。”
“是。”侍卫提剑,小心翼翼朝李容若缩小包围圈。
不管伤到与否,只要活着带回宫,这便是他们接受的命令。而在李容若耳里,它却变成了:既不敢让他死,只要还有一份气力,他便要活着逃走。
那三人转身,背着夕阳离去。
白子君背在身后的右手,悄悄曲起了手指。
第72章谋斗(四)
御马宫中庆节活动的人较少,而且多为二三同行,故而令弘都带着的六七人显得稍稍有那么些显眼。令弘都自然是不介意的,毕竟在自家宫中,何需过于低调?他们走在即将熄灭的夕阳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一不小心便迎头碰上潜入御马的萧煜。
令弘都边走边观察,到末了,站在一座宫殿主殿前,将森冷质疑的目光投向白子君。白子君感受到这丝缕威胁的目光,偷偷迎了这目光须臾,即刻便皱眉环顾。只见宫中无甚异样,便不解地小声自语道:“可是怪事?难不成萧煜知难而退?”
话音一落,耳畔便传来一股冷然笑意。“白公子,你是有意为之还是······错探消息?”
白子君暗中思量了一番,方尴尬笑着赔礼,不见有任何懊悔与卑膝之意,只说道:“草民不敢有意阻挠陛下行事,大约是底下人收错了风。草民知错。”
“若是那李国士跑了,唯你是问。”令弘都瞪他一眼,重重冷哼一声,气愤甩袖而去。而较之东南之国收窄了的袖口,却扬不起太大的空气涟漪。故而这般动作后却无见惯了的衣裳划过半空的痕迹,竟令白子君觉得令弘都有些许生硬与附庸之嫌。他朝他背影鞠躬行礼,再度站直时脸上已然泛起了些微难以令人察觉的动容,追忆般的、眷恋般的。
那时他还小,不过十一二的模样,却在仍旧昏暗的迷茫里遇见了人们眼中的芳华。他从小便因身世之故而沉默寡言不与人群,故而长白各人除却师父,对他亦只是疏淡的,之间感情自是不深厚。他每日除了习字练武识天下,便只有一人到山中小溪耍玩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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