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陵回头看了夏随锦一眼。
这一眼看得极快,夏随锦还未来得及捕捉到什么,刘陵已转过头,被薛香药拉着走远。
夏随锦不由得愣住,心头隐隐发虚,似是不安着什么。他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
夜宴上,夏随锦心不在焉。
虞芳倒了半杯清茶,推到夏随锦的面前,道:“我没有戴面具,你看我。”
夏随锦嘻嘻笑:“我这双眼睛里只有你,旁人……都是算计的。”
白玲珑坐在薛堡主的身旁,正千娇百媚地为薛堡主斟酒。薛香药见怪不怪,夹了一筷肉排骨送到刘陵的碗里,道:
“你快吃!只管填饱肚子,不用理他们。”
刘陵换了身绛紫的锦袍,坐在椅子上束手束脚,看上去很不自在。面前的碟子里堆满了薛香药夹的荤菜,可他只挑了炖肉小心翼翼地啃。
夏随锦笑问:“刘陵公子与薛小姐成亲多久啦?”
“一年半,你问这个做甚?”
“没什么,就是随意问一问。”
夏随锦放下筷子,面露渴求的微笑,又道:“都一年半了,怎么没添个娃子?”
“咳,咳咳!”
刘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薛香药忙倒水顺气,扭头瞪他,怒道:“关你屁事!”
“呵,是我冒犯了。”
抽丝剥茧,终会得到他想要的真相。
夏随锦笑眯眯地斟了一杯酒,敬白玲珑:
“白姑娘是位好姑娘,可惜了。”
灌下这杯酒,没多久就觉得眼前发昏,脚下好似踩了棉花一般,怎么也走不稳。他开始耍酒疯,搂住虞芳的肩膀,眼中泛泪,委屈:
“我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姐姐就知道欺负我,虽然有几个弟弟,可一个比一个会惹祸,哦还有一个大哥,大哥很忙,经常见不到。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好了。”
朝虞芳的脸“啪叽”亲了一口
众人:……
薛香药的筷子掉到地上,一脸惊悚的表情,大张着嘴巴,道:“你们原来……原来是这种关系!!怪不得睡一间房!!”
虞芳脸不红气不喘,坦然地面对众人投过来的各种异样探寻的目光,说:
“小苏醉了,我扶他回房。”
然后拦腰抱起夏随锦,施施然走了。
薛香药目瞪口呆:“两个男人,也可以?”
刘陵将手中的筷子放到薛香药的手边,再捡起地上的筷子擦了擦,自己用。
……
夏随锦、虞芳一走,酒席很快就散了。
薛堡主喝得酩酊大醉,道:“都撤了吧。”
白玲珑留下,待收拾完毕,她命众弟子都散了,自己回到房中,松开云鬓凤钗,洗尽铅华,露出一张清丽姿秀的面容。她换上夜行衣,推开窗户,足尖轻点窗台,如云间流莺飞进夜空,眨眼间已再无踪影。
此时沈家堡瘴气迷雾弥漫,黑暗中只一盏红灯穿行。
那灯笼停在祠堂前的池塘边,不多时响起哗啦啦的水响。朦胧月色下,黑衣人钻出水面,单薄纤瘦的身子背着一具腥臭的尸体。她将尸体拖到灯笼下,看到尸体全身溃烂,忽地泄愤一般将脚边石头踢进池塘,然后脱力一般瘫坐在乱石堆中,一动不动。
那石头投进池中,“嘭咚”一声响,风过涟漪四起,很快又归于平静。
没过多久,黑衣人又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近祠堂,双手轻轻一推,两扇门敞开,高高垒起的牌位映入她盈盈若水的眼中。她急忙奔向角落,看到两块蒙有红布的牌位,双眼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喜悦。
却在这时,夏随锦的声音自废墟中焦急地响起:
“——嗳薛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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