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等多久,身姿颤了颤似是挣扎,然后极慢极慢地回过头。
那双眸子因蒙了一层水雾寒烟变得不再澄澈清透,眸中映出夏随锦弃儿般跪坐在乱石堆中爬不起来的身影。霎时间难言的焦灼与疼惜溢出双眼,虞芳放下肩上的薛香药,薄唇颤了一下,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抬脚还未迈出半步,但下一刻那乱石中无助啜泣的身影如一道冷箭猝不及防地跳起,奔了上来。
虞芳尚弄不清怎么回事,眸中夏随锦已蹿到眼前,一枚细小雪亮的银光刺得他眼睛一痛,紧接着脖子感到轻微的刺痛。
虞芳的思绪凝滞了一瞬间,脸上还挂着疼惜与疑惑错乱的表情,但下一刻瞳孔难以置信地骤缩,微启的嘴唇发不出声息。
夏随锦淡然道:“我不愿如此,可你非要逼我。”
虞芳缓缓合上双眼,倒在了尘污中。
是夜,老鹰盘旋而落,领着刘陵停在了沈家堡的祠堂前。
夏随锦面目表情地坐在梧桐树上,手里牵着一条玄黑的铁链,铁链另一头系着薛香药。只要他松手,薛香药就会掉进树下的铁笼里,任铁笼里的乞丐作贱。
刘陵眸色深沉,道:“这是何意?”
夏随锦此时面色铁青,甩了甩手中的铁链,让铁链发出哗啦啦的沉闷声响,说:“我懒得跟你废话,拿‘九龙令’换薛香药。”
那些乞丐神志涣散,十几条污黑的手臂抓着挠着,挥舞着去够薛香药。
“我说过我懒得管你沈家堡与薛家堡的恩怨,我只要九龙令。你交出来,我放薛香药,不交的话,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便宜乞丐了。”
刘陵却展颜一笑,道:“薛正峰杀了沈家堡,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何要救她的女儿?”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如你所愿,松手了。”
手掌松开,铁链下滑带着薛香药掉近铁笼,泥垢的手臂扯住了一截绣有红梅的纱裙,听得“呲拉”一声衣裙撕破声,刘陵登时追上前几步。
与此同时,夏随锦的手掌收拢,脸上勾起几分轻蔑的讥笑,说:
“你连亲妹妹沈白露都敢杀,却不忍心看薛正峰的女儿被糟蹋,我是夸你心狠还是心善呢?”
这时候,薛香药纤白的小腿垂在铁笼上方,一只细瘦露骨的手掌抓住了,凝脂肌肤立即留下了藏语的印痕。
刘陵霎时脸白如雪,怒吼:“——不准碰她!”
“哈哈哈他们神志不清,你该求我,求我握紧这铁链。哎呀不要这么瞪我,我要是害怕了,抓不禁链子,薛香药就要掉进去了。其实我也不想伤薛香药,可若你执意不肯交出九龙令,我的手……”
再一松,薛香药的双腿滑入铁笼,那些乞丐疯狂地跳高,脏手拽住摸来摸去,甚至有张开嘴舔薛香药的脚趾。
下一刻刘陵周身风刃迭起,掌中凝出数支煞气阴阴的冰剑袭向铁笼。
夏随锦道:“这笼子是当年沈家堡困野兽用的,坚固耐打得很。”
冰剑碰到铁笼尽数破碎,心神大乱的刘陵刚要靠近,不曾想脚下一痛,低头才看见落叶中埋了一排晶莹通透的细针。他登时四肢失力,跌进了尘土落叶中,这时候夏随锦再射出几枚飞针,尽数没进刘陵的身体。
夏随锦道:“针上有毒,你失了内力还怎么跟我斗?”
刘陵额头青筋暴起,狠道:“我毁了九龙令。”
“只怕你来不及毁九龙令,薛香药先毁了。”
手再一松,薛香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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